第(1/3)頁 陰德一百! 陰德一百! …… 最終。 晉安一共斬獲到一千三百陰德。 這叫啥? 人在家中坐,天上掉餡餅嗎? 晉安第一個想到的是削劍。 但后來一想又覺得應該不是。 這事其實并不難猜。 既然不是削劍,那剩下唯一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如遍地開花的二郎真君敕水符了。 二郎真君敕水符不僅是司水之神,也是能搜山降魔的戰神,應該是那些留在黃子山村、月羌國、特什薩塔村的敕水符,就是庇佑一方的鎮器。 應該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凈東西進村,激發了黃符。 他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這么一想,晉安頓時樂了,二郎真君敕水符長大了,學會自己外出務工往家里打錢了。 他以前雖然也有這方面的猜想,但沒有實際試驗過,沒有確切的把握,現在證明,這個辦法的確可行。 他敕封出來的黃符,驅邪辟易陰德也算在他頭上。 心情不錯的晉安,連聽著帳篷外的鬼哭狼嚎風聲,都覺得不再那么刺耳了,人對周圍環境的適應力很強,這玩意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晉安摩挲下巴,開始琢磨起論一條龍服務獲得陰德的可行性。 但他很快發現這種捷徑行不通。 最大的問題在于,你事先并不知道哪里鬧靈異。 除非賭概率。 進行廣撒網多撈魚。 但這種缺點也很明顯,他需要大量陰德用來敕封黃符,然后每經過一個村鎮就留張黃符,結果是收益未知,風險太大,很大可能是浪費完陰德后都不見得能幸運碰到幾個尸煞陰魂。 他發現,這種事還是得講個隨緣,不可強求。 此時外界來自昆侖山風口的急劇直下寒流還在撕扯著帳篷,呼嘯不止,而帳篷外,白色寒風一遍又一遍犁過沙漠表面,像是寒霜,凍人徹骨。 在這種寒冷天氣下,空氣里即便殘留著不多的水汽,也已凍結凝固,在一些地勢較低的沙子表面出現淺薄霜凍。 營地附近,一群駱駝圍成一團相互取暖,把幾頂帳篷圍在駱駝群中間。 幾羊并未住進帳篷,而是跟駱駝群擠成一團,相互依偎取暖。 營地選在背風面,風聲聽著嚇人,但對于這些常年生活在沙漠里的駱駝綿羊,還構不成太大威脅。 主要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山羊體型太大,帳篷塞不下,于是四羊跟駱駝群擠在一起御寒。 此時,山羊半躺在一塊土石背風面,有一下沒一下的咀嚼著干草,三頭綿羊依偎著它壯碩如牛的身軀,體格上的巨大差異,讓他們在山羊面前猶如三頭小羊羔。 老薩迪克、小薩哈甫、伊里哈木,一邊舔著山羊毛毛,一邊不停嘀咕,也不知道是舔毛習慣了還是因為造畜連動物本能都能繼承,他們這一路已經舔毛舔習慣。 經常能看到互相舔毛。 分享快樂。 三頭綿陽還在繼續嘀嘀咕咕,在一群駱駝里都顯得體格壯碩,鶴立雞群的山羊,則一邊咀嚼嘴里干草,一邊一對橫目始終盯著兩個方向,就好像是在為自己身后的三個后輩守夜,又像是在替營地守夜。 濃黑的黑夜里,兩眼似透著點別樣神采。 …… 翌日。 迎著初升朝陽,晉安盤腿坐在一處高地,對著蓬勃朝氣吐納五臟仙廟里的臟炁。 一路上大伙對這幕早已見怪不怪。 晉安在他們眼里那就是高手,神秘莫測是應該的。 直到太陽徹底躍出地平線,整個世界都清清亮亮,晉安這才退出修煉。 他剛回營地,老薩迪克、小薩哈甫、伊里哈木集體鉆進他帳篷。 “晉安道長,我們昨天晚上討論了一夜,想到些有關于姑遲國的重要線索,不知道對您有沒有用?!?br> 小薩哈甫一鉆進帳篷就毛毛躁躁嚷嚷道。 晉安目光一亮:“哦,是什么重要線索?” 結果,話到嘴邊了,小薩哈甫支支吾吾老半天,都沒吐出一句囫圇話來,然后求助的看向自己四舅。 老薩迪克哼哼道:“怎么?怎么不繼續搶著說了,看著你四舅我干嘛,四舅我臉上寫著答案嗎?!?br> 小薩哈甫最后垂頭喪氣的站在一邊,主動讓出位置,讓他的四舅回答。 老薩迪克和伊里哈木見多識廣,昨晚大多數時間都是兩人探討,小薩哈甫則在專心致志給羊前輩舔毛,所以當話到嘴邊后,他反倒無法表達出完整的話。 這對舅舅外甥斗嘴幾句后,老薩迪克這才羊眉吐氣的跟晉安說起事情原由。 這幾天尋找姑遲國的不順利,讓老薩迪克和小薩哈甫一直想替晉安排憂解難,當初他們在姑遲國流落在外的分支一脈的墓里,見過關于姑遲國路徑的壁畫,所以他們這幾天一直在努力回想壁畫上的細節。 那個時候的這對舅舅外甥,并未太多關注姑遲國,所以對壁畫的記憶也是很模糊,只是大概看幾眼,對細節記憶并不深。 他們一直努力回想了幾天,還是老薩迪克沉穩些,想起來一個小細節……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只是有史書記載的離姑遲國最近的地方,其實還有一個地方離姑遲國更近。 那一支分支,每年十二月都會去那個地方等沙漠里出現化海圣山,重新尋找回姑遲國的路。 后來他跟伊里哈木多次討論,根據他的模糊記憶描述,伊里哈木發現有一個地方很符合描述地點,那個地方不在地上,而是在他們頭頂的天上。 每到傍晚抬頭看天,恰好能同時看到月亮與長庚星時,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了。 他們要找的地標不在地上,是在天上。 還是伊里哈木見識廣,他想到了一個地方很符合這個描述,那個地方叫小丘。 那里曾經建立過一個古文明,就叫小丘國。 不過小丘消失的時間太久了,早就被沙漠吹平,地表上光禿禿再也找不出任何痕跡,只有靠天上的長庚星為坐標才能找到小丘。 這確實是個好小溪,晉安精神振奮,二郎神就是他的福神啊,一個接一個好消息不斷。 晉安沉吟了會,最后目光遙望東邊:“長庚星位于東邊方位,我們頭頂月亮也是東升西落,今天我們往東邊找找看?!?br> 這一走就是又走了一天,晚上,他們找了塊背風面的沙丘扎營休息,自從離昆侖山風口越來越遠,晚上帳篷外的狂風也小了不少。 第二天趕路沒多遠,突如其來的接連數十聲爆炸,使駱駝隊受驚,晉安他們花了好一番精力才重新安撫好受驚的駱駝群。 大家抬頭望向天際,那里的天上揚起大片土龍,遮天蔽日,好巧不巧正好就是東方位置。 隊伍不驚反喜。 亞里大喊道:“晉安道長快看,有人,有人用火藥正在炸沙漠,那里肯定有人!” 晉安哈哈大笑的揮舞緶子驅趕座下駱駝,朝塵土揚天的天際方向趕去:“哈哈哈,亞里,那么大的動靜,你不用說大家也都看到了?!?br> 隊伍里其他人也都跟著大笑,人人面帶喜色的驅趕駱駝追趕上晉安,朝天際塵土跑去。 在茫茫沙漠里碰到活人有多難,他們此刻的內心就有多激動。 都說望山跑死馬。 在沙漠里那叫望沙跑死駱駝。 連翻過好幾座沙丘后,駱駝隊出現在一座沙丘尖上,終于看見了爆炸地,沙漠上被炸藥炸出幾個大沙坑,大概有二百名衣衫襤褸的人,在一伙沙盜的皮鞭毒打下,趕入幾個大沙坑下的古建筑物里進行挖掘。 隔著很遠的粗略一看,就看到了最少五六十人沙盜在充當監工角色,毒打驅趕那些衣衫襤褸的普通人干活,稍有動作慢一步的人就是一頓鞭子狂抽,慘叫連連。 晉安眉頭一皺。 蘇熱提幾人在旁氣憤大罵,亞里翻譯道:“晉安道長,那些沙盜,應該就是特什薩塔村族長和我們提到過的沙盜……” 就連亞里臉上神色也難看,沙漠子民天生就看不起沙盜,再看到那些沙盜抓來這么多人干苦力,亞里他們的臉色又怎么能好得了,臉上都是帶著憤怒。 亞里臉上神色難看的繼續說道:“那些沙盜恰好現在在這里,應該不是巧合,他們在挖的那個地方,應該就是我們也在找的小丘國?!?br> 就在十一人,三四十頭駱駝剛出現在沙丘尖上時,不遠處已經有沙盜朝他們這邊手舞彎刀,騎著駱駝,氣勢洶洶殺來。 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亞里他們十人小隊也不是吃素的,來自月羌國王室親衛兵的他們,瞬間就訓練有素的擺開陣型,換下短兵彎刀,拔出長矛、舉起蒙鐵皮的圓木盾。 這是一支裝備精良,擁有大量鐵器的精良沙漠鐵騎,光從氣勢上就不是烏合之眾的沙盜能比擬的。 就連駱駝都長得比一般駱駝高大,負重更多,爆發力更強,壓別的駱駝一頭。 看到在沙漠深處出現一支精銳鐵騎,那些原本氣勢洶洶殺來的沙盜,頓時又嚇回去。 過沒多久,那些嚇跑回去的沙盜,又帶著更多沙盜重返回來,手舉彎刀、木弓、狼牙棒等兵器,沒有統一的制式,隔著他們遠遠就不停繞圈跑,沙塵彌漫。 人數大概有、有四五十人。 這時從沙盜后走出來幾名體格魁梧,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他們跟隨在一名半張紅斑臉的中年男人身后,如貪婪的沙狼,惡狠狠盯著晉安他們這支駱駝隊走來。 當距離一二丈遠時,這些人停了下來。 在晉安打量他們這些人時,他們也同樣在打量晉安他們,當注意到駱駝隊里還帶著三頭羊深入沙漠深處時,他們眼里的兇光都是一怔。 “漢人的道士?” “你是來自康定國的道士?” 半張紅斑臉的男人,眼睛微瞇,帶著上位者的審視目光,來回打量一遍晉安他們十一人。 他說的是漢人話。 這半張紅斑臉男人是這群沙盜的頭目,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目光,他不等晉安回答是或不是,已經當晉安承認,饒有興致說道:“能出現在這里,看來你們也是在尋找姑遲國?” 他識人很準,一眼就留意到晉安在駱駝隊里地位很高,認為晉安就是駱駝隊的領頭人物,所以至始至終都是逼視著晉安說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