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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溫黎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睡得太倉促，也沒顧得上穿睡衣，這季節晚上天涼，又沒暖氣，她睡到后半夜的時候凍醒了，睡眼惺忪地去扯被子來蓋，手往旁邊摸了摸，摸到了一片空。

    溫黎頓時就清醒了。

    她睜開眼睛，霍遠琛果然不在床上了。

    臥室房門沒有關嚴，透出客廳方向的微光。她躡手躡腳下床，光著腳踩在木地板上，悄悄走到了門邊，貼在門板上去聽。

    霍遠琛在和誰打電話，他說：“我沒想到我妹妹的病，今晚會復發。麻煩您了。我這就過去。”

    他還說：“我妹妹怎么樣了？她的病有治愈的希望嗎？”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他沉默了一瞬，語氣有點沉重地開口，說：“還請您幫幫忙，只要能治，錢不是問題。”

    后來他就把電話掛斷了，一個人在黑暗的客廳里枯坐，兩手搭在膝蓋上，很頹然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溫黎這會兒已經感覺到不舒服了。霍遠琛家太大，臥室里小夜燈的光傳不到客廳那邊去，她長時間盯著黑暗里的男人，心里開始滋生出一些恐懼。

    她及時停止了，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床上，扯過被子睡覺。

    可她已經醒了，大腦運轉得飛快，怎么也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腳步聲傳過來，忙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假寐。

    霍遠琛回來了。他沒有上床，而是站在床邊，半晌沒有吭聲。

    溫黎莫名覺得有點緊張。她雖然眼睛閉著，可還是感覺到一抹視線落在她身上，挺涼薄的。

    她沒什么反應地裝睡，和他比誰更有耐心。

    好一會兒，霍遠琛移開了視線，彎腰去找他扔在地上的衣服。

    溫黎在他系襯衫扣子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她在他身后開口問：“你要上班去了嗎？這么快就天亮？我還好困。”

    他系扣子的動作頓了下，轉身，視線和她對視了兩秒，彎腰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說：“天還沒亮，你可以繼續睡。我……臨時想起來有份會議材料忘了準備，要提前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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