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有時候他們直接就在安置傷員的營帳里就地開始討論,不少傷員和士兵都聽到了他們的討論話題,紛紛好奇,原來人體的構造是這樣的。 直到那天,送回來的傷員里有兩個傷的極重。 其中一個,陸大夫認識,算是他的同鄉,因為來自同一個地方,所以平日里多有關照。 其實軍營里很多將士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大家互相幫忙,互相照顧,仿佛這樣在北境這樣的苦寒之地就不覺得苦了。 這個孩子是三年前來參軍的,當時害怕的連刀都拿不穩,可如今,卻倒在了血泊之中。 人被送回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沒氣了,傷到了要害,就是文俊搶救了許久,都沒能救回他的性命。 陸大夫在一旁早已經紅了眼眶,可還是忍住了,他見過了太多這樣的情況,心疼,卻又無奈,只恨戰爭不能早點結束。 送這士兵回來的其他人見文俊和陸大夫這樣,便知道這人救不回來了。 “陸大夫。”其中一個手被砍傷的士兵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來到旁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經閉上眼睛的同僚,眼圈紅紅的,明明前一天,他們還在一塊,暢想著退伍以后他們回到家里的日子,今天就天人永隔了。 陸大夫趕緊擦了擦眼淚,然后看著過來的人,道:“你身上有傷,這里有我們就行了。” 那人卻沒走,只是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說道:“陸大夫,剛子出去之前跟我說,如果他回不來,就讓我們搶也要把他的尸體搶回來,他說,他說……”說道此處,年輕人便說不下去了,只剩下哽咽。 過了許久,他才繼續說道:“陸大夫,剛子說,之前偷聽到你和文大夫的對話,如果想更直觀的研究人體構造圖,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看實體,但是文大夫說那過于殘忍,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只是剛子說,他到了北境,您老將他當成親孫子一般的疼,有時候你們軍醫帳這邊的伙食比我們的好,您也會給他留一些,他記著您的恩情,說,反正就算死了,尸體也運不回老家,讓您把他剖了吧。” 陸大夫手里的紗布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久久不能言語,過了半晌才看向床上已經沒了生氣的年輕人,哽咽著喊了一聲:“剛子,這傻孩子。” 其他人也十分動容,營帳里只能聽見低低的嗚咽聲。 過了許久,陸大夫才擦干了眼淚,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好好養傷,剛子的事,我會安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