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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子在哪？”

    “爸最近都住在沈公館，說是沈老首長舍不得他。”

    裴老夫人嗤之以鼻，薄唇微押，“沈禮肅舍不得他？舍不得他早點進棺材吧，我孫女兒呢？”

    裴君渡擦了擦臉上的汗。

    “媽，少葭也在沈家呢。”

    “沒出息！”

    裴老夫人瞪了裴君渡一眼，手里的龍頭拐杖直接朝著裴君渡的腿上敲下去。

    “好好的孩子，你都認不回來，要你有什么用？當年老娘就不該生你，讓你掉進茅坑里當肥料算了！”

    “阿玨，扶我進去！我要去看看我的孫女兒！”

    被裴老夫人手里的拐杖打了一頓，裴君渡也敢怒不敢言，和裴玨一起攙扶著老太太進了沈公館。

    沈老爺子正在和裴老爺子下棋，看著穿得珠光寶氣的老太太進了房子，裴老爺子手上的象棋都落到了地上。

    “老婆子，你怎么出院了？”裴老夫人冷眼看著裴老爺子，“關你屁事。給老娘滾開！我孫女兒在哪？”

    她出院又不是來看這個糟老頭子的。

    出來這么久，見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裴老夫人都要生氣了。

    沈少葭剛好從樓上下來，手里還抱著一把鮮切花，插進了客廳的花瓶里。

    裴老夫人眼前一亮，一把推開了身邊的二兒子和孫子，提起裙擺就朝著沈少葭走了過去。

    “這位是……”

    “我是你奶奶！你就是少葭吧？姓沈？”

    裴老夫人眉頭蹙起，一張臉看著有些刻薄尖酸，不是很好相處的面相，看得沈少葭心里有些發怵。

    “是，我是沈少葭。”

    裴君渡也擔心他親媽犯病，要是這個時候說什么不好聽的話讓少葭難過了，那他在中間也不好辦。

    “媽，少葭姓什么都可以……您別為難孩子。”

    裴老夫人一把拉開裴君渡，提高了聲音。

    “擋著我干什么？沒禮貌，滾一邊去！”

    她的聲音有些尖銳，年輕的時候是文工團的臺柱子，專業女高音歌唱家。

    “我姓杜，你就不能和我姓？姓沈有什么好的，姓裴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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