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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與你做口舌之爭。”于瞻扭過頭去，怕自己又被說得動(dòng)搖。

    徐礎(chǔ)起身，來到于瞻近前，費(fèi)力地解開他手上繩索，退回原處坐下。

    于瞻吃了一驚，雙眼盯著徐礎(chǔ)，雙手解開腳上的束縛。

    “你走吧，不可再留在谷中。”

    于瞻更加吃驚，雖得自由，可是手無寸鐵，殺不了徐礎(chǔ)。

    “回城之后要小心些，唆使你行刺的人，可能還會(huì)再利用你一次，將你殺死，栽贓于我……”

    “我若遇害，肯定是你主使。”于瞻打斷道。

    徐礎(chǔ)笑了笑，“還有，我不會(huì)離開思過谷，因?yàn)榉断壬Ｍ伊粝拢Ｍ夷苎永m(xù)他的學(xué)問，不被你們這些弟子……”

    于瞻大怒，幾步走來，看一眼門口，終究沒有動(dòng)手。

    徐礎(chǔ)等了一會(huì)，起身向門口走去，“你雖受人唆使，但是敢做敢為，的確有幾分范門之風(fēng)，反倒是唆使者，離范先生的教誨越來越遠(yuǎn)。”

    “你才聽過幾句教誨？”

    “不少，范先生雖然燒掉著作，但那只是范學(xué)的九牛一毛。”徐礎(chǔ)推門出去，向昌言之道：“不必阻攔。”

    于瞻昂首而出，腳步不由自主地越來越快，疾奔谷外，守廬之誓至此而破。

    老仆不停搖頭，卻已無話可說。

    徐礎(chǔ)回到臥房，見張釋清正坐在床邊抽泣。

    聽到腳步聲，張釋清急忙止住哭聲，起身擦去淚水，“對、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

    “我沒看到……看到刺客，又沒……沒守在你身邊，讓你……讓你受傷。”

    徐礎(chǔ)不由得笑出聲來，牽動(dòng)傷口，又一呲牙。

    “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過來道歉，你居然笑我？”張釋清氣惱道。

    “我不笑，但你不用道歉，刺客隱藏，你沒看到，我也沒看到，谷里的人都沒有察覺。你是谷里的客人，不是護(hù)衛(wèi)，當(dāng)然不必時(shí)時(shí)守在我身邊。所以這件事一點(diǎn)都不怪你。”

    “你真不怪我？”

    “不怪，我不怪任何人，我既然選擇住在思過谷，就得承擔(dān)所有的不滿與反對。”

    張釋清終于破涕為笑，“傷得重不重？”

    “能走、能說、能笑，想必是不重。”

    張釋清又松口氣，“刺客呢，交給官府，治他死罪。”

    “我剛剛放走。”

    “咦？”

    “我說過，不怪任何人。”

    “你真是個(gè)……怪人。”張釋清過來，攙著徐礎(chǔ)躺在床上，盯著他看了一會(huì)，突然道：“告訴我實(shí)話，你究竟當(dāng)誰是真正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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