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孽子-《謀斷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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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耘沒有問鼎天下的野心,他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大,更了解家中諸多子弟的底細,他們奚家注定只能稱霸一方。
如今連這點愿望也將難以實現(xiàn)。
奚耘看一眼帳中眾人,長嘆一聲,“如果奚儻還在,或許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他已經(jīng)取得單于的歡心,能為奚家爭取一些余地……”
奚仞剛剛走進來,別人都不吱聲,只有他敢在父親面前稍稍放肆一下,大聲道:“大哥若在,當然是好事,可也改變不了什么,是他取得單于歡心,不是咱們奚家,父親難道忘了,單于要你一個月內去拜見?父親能去嗎?”
奚耘當然不能去,他若是出個三長兩短,奚家必遭滅亡,就像樓家一樣。
奚耘沒有訓斥二子,又嘆一聲,“樓家尚有樓礙、徐礎兩子支撐……”
奚仞更不愛聽,反駁道:“徐礎背祖忘宗,不僅改換姓氏,與其父之死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這樣的孽子,咱們奚家可沒有。至于樓礙,對奚家背信棄義,對賀榮部膽大妄為,數(shù)月之內必然身死名滅,有什么可羨慕的?他們樓家這回算是徹底坍塌了。”
沒有外人在場,奚耘對二子比較放縱,聽他說完,冷哼一聲,“沈家五子如何?”
“沈耽?父親這是怎么了,提起的人物一個比一個不堪,沈耽殺父弒兄、將祖業(yè)獻給異族,實乃沈家之大惡、九州之大賊。”
“你覺得咱們奚家人個個都好?”
奚仞看一眼周圍的兄弟子侄,“個個都好說不上,至少奚家忠孝滿門,不出孽子逆孫。”
“既然如此,為什么咱們奚家會被‘惡賊’沈耽攻上門來,反而要‘孽子’徐礎獻計?”
“天下大亂,所以壞人活得好。”
“奚家缺的就是‘壞人’。”
“亂相只是暫時,等到撥亂反正……”
“奚家人早就死光了。”奚耘冷冷地說,向眾人道:“你們一個個錦衣玉食,全不記得當初的艱難。奚仞,張息帝一統(tǒng)天下時,你已經(jīng)二十歲了吧?難道不記得天下亂了多久?唉,倒也不全怪你,你運氣好,出生在奚家,從小沒受過苦,對亂相只是聽說,卻沒有經(jīng)歷過。”
奚仞臉上發(fā)紅,小聲道:“我怎么沒經(jīng)歷過……”
“嘿,你不過小時候在吳軍那里滯留過幾天,人家當你是貴公子,好吃好喝供著,又將你好好送回來,沒缺胳膊沒少腿,算什么經(jīng)歷?”
奚仞臉色更紅,奚耘嘆息道:“我知道,你那時是為我當質子,奚家興盛,有你一份功勞,我從來沒忘。”
奚仞十幾歲時,曾經(jīng)自愿替父為質,深入敵國,雖說沒受過太多苦頭,但是成、吳交惡,他曾若干次險些喪命,但也因此得到父親寵愛,遠超諸兄弟。
二十多年過去,奚仞知道,自己又得站出來,“父親不必唉聲嘆氣,你在此督戰(zhàn),我?guī)饲巴尻枺溥z芳聽話就好,若生異心,我砍下他的腦袋給父親送來,然后死守城池,等父親帶援兵過去。”
奚耘不吱聲。
奚仞慨然道:“父親還猶豫什么?事已至此,奚家別無出路。徐礎雖是無恥之徒,說的話卻有三分道理,奚家即便要向單于低頭,也得先守住整個荊州,示敵以強,然后再做打算。”
“徐礎的話何止三分道理?他有九分道理、一分假話,他自以為聰明,可是比他更厲害的謀士,我也見過,嘿,都沒活到現(xiàn)在。”
“父親究竟怎么想?”奚仞有些焦躁。
奚耘再不猶豫,“奚家終歸有人。奚仞,你帶兵五千即刻發(fā)出前往襄陽,多找可信死士,到了襄陽,不必管冷遺芳順從與否,找機會將他殺掉。冷遺芳趁亂自立,對咱們奚家已無忠誠可言。”
“是,父親,我這就去調兵。”奚仞拱手領命,又問道:“徐礎怎么處置?留他早晚是個禍害。”
“他禍害奚家,也能禍害別人。你不必管了,我自有處置。”奚耘寫下調兵之令,蓋印交給二子,然后向奚援疑道:“去將徐礎請來。”
奚仞出帳,趁著調兵的空閑,取出書信,打開看了一遍,那的確是益都王小女的筆跡,他曾經(jīng)見過,信上寫了一些懷念之情,最后希望好友能夠勸說丈夫,給徐礎提供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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