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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重回過去,救回阮雋!-《總裁夫人說你不行阮星瀲葉慎小說全文免費(fèi)閱讀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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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救回阮雋,就得嘗試西爾芙的那個辦法。

    可是現(xiàn)在的阮雋已經(jīng)……死了。

    連他的尸體,都收不回來。

    連尸體都沒有,談何復(fù)活?

    葉慎神色凝重看了一眼阮星瀲,他觀察到莫湛已經(jīng)把周圍戰(zhàn)場通過能力打掃干凈,對她說道,“先回去,指不定明天會有什么轟動新聞,你先跟我回去。”

    阮星瀲被他拉著跌跌撞撞走了幾步,像是沒回過神來,“明天會被曝光我是吸血鬼嗎?”

    “不一定,也會有人以為是薛暮廷瘋了。”

    葉慎的話很冷,“先回莊園。”

    二十分鐘后,阮星瀲回到莊園,滿身的血早已干透,等在里面的莉莉絲迎上來,對阮星瀲關(guān)切道,“你去洗個澡吧,把這一身衣服換一下。”

    她手里還拿著一套干凈的睡衣。

    阮星瀲的心緊繃了一晚上,到現(xiàn)在才稍稍落下,她低聲道,“莉莉絲,我沒保護(hù)好阮雋……”

    莉莉絲早已得到了風(fēng)聲,她摸著阮星瀲的臉,輕輕嘆了口氣,“不能怪你,阮星瀲……人心是魔鬼。”

    阮星瀲被她推著去了浴室,門一關(guān),莉莉絲轉(zhuǎn)身回頭看坐在客廳的葉慎和莫湛,“事情怎么會鬧成這樣?”

    “自從那個輻射影響產(chǎn)生以后,世界開始有了劇變。”

    葉慎一字一句地說,“感覺世界的屏障在扭曲,也許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很快就要連接在一起了。”

    “你的意思是……秩序要崩毀了嗎?”

    莉莉絲深呼吸一口氣,走上前,“阮雋死了,薛暮廷被抓,怪物存在的事情會不會被這個世界的普通人知道……”

    “我無法得知。”葉慎歪了歪頭,一雙眼睛冷漠漂亮,“西爾芙也恰恰是因?yàn)檫@個來到這個世界的。人類和怪物的分界線在逐漸扭曲,調(diào)停者也沒辦法調(diào)停這一切。”

    “你剛才說有辦法可以拯救阮雋,當(dāng)真嗎?”

    莫湛本來一直在保持沉默,如今主動詢問葉慎,“怎么拯救?”

    “恰恰是因?yàn)楝F(xiàn)在世界的公理和秩序扭曲了,也許可以鉆出時間的漏洞,把阮雋救回來。”

    葉慎皺著眉頭,“你也想救他?”

    莫湛愣了愣。

    阮雋……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

    是哪怕知道他可能不再是人類,也毅然決然在瀕死時把自己的姐姐托付的,好兄弟。

    “我朋友不多的。”莫湛忽然明白了葉慎的意思,“這個世界的阮雋復(fù)原很難,我們也沒辦法碰到他的尸身,或許我們可以嘗試去別的世界線里尋找阮雋,把那個阮雋帶回來,然后讓他成為這個世界線的阮雋……”

    原來葉慎是這個意思。

    “因?yàn)楝F(xiàn)在這個時間點(diǎn)的阮雋已經(jīng)死了,未來的世界里沒有阮雋,得回到過去,”莉莉絲立刻想到了什么,“慎殿下,你可以把莫湛送回過去,把那個阮雋帶過來……但是一旦離開那個世界,阮雋就會死,帶過來的,也只會是尸體。”

    尸體,有了尸體,就可以用西爾芙的能力,讓他的細(xì)胞重新復(fù)活。讓他成為這個世界的阮雋,只要這個世界的阮雋活過來,未來的平行世界里,阮雋也能夠存活下來。

    阮星瀲留在這個世界還有別的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個世界的秩序已經(jīng)開始崩壞,她覺醒能力,恰恰是為了成為守護(hù)秩序的那個人。

    “讓我去。”莫湛看著葉慎說,“你有扭曲時間的能力的話……葉慎,讓我去把阮雋帶回來,就當(dāng)是為了我,也當(dāng)做是為了……阮星瀲。”

    葉慎盯著他看了很久,沒有說話。

    而浴室里,隔著門偷聽到這一切的阮星瀲無力地靠著門,身體緩緩滑落。

    這個世界的阮雋已經(jīng)……徹底沒辦法救回來了嗎。

    那么,那個世界呢……哪怕是過去的世界,阮雋,我要找回你。

    這天晚上,莉莉絲來到阮星瀲的房間看她,女人一把拉住了莉莉絲的手,“莉莉絲,你的能力,可以讓我看見過去的回憶,那么一定有過去的那個我吧?”

    莉莉絲身體一僵,而后她目光有些閃躲,“星星,有些記憶,還是不要記起來的好。”

    “為什么!”

    阮星瀲道,“我需要這部分記憶,我需要全部,這樣我才學(xué)會如何去使用我的能力,才能……”

    找到機(jī)會拯救阮雋。

    “慎殿下不會允許我這么做的。”

    “是葉慎在過去的世界線里對我做過什么嗎?”

    阮星瀲開門見山地說,“至少讓我回去過去的回憶里……找找阮雋的痕跡。”

    “也許在你過去,阮雋不叫阮雋,沒有一個明確的坐標(biāo),你很難找到他……”莉莉絲勸說著阮星瀲,但明顯動搖了,“我可以給你恢復(fù)部分記憶……”

    部分。

    這是松口了些許。

    “幫你是因?yàn)橐驗(yàn)槲矣X得一直讓你蒙在鼓里,你也只會更難受……”莉莉絲的瞳孔閃了閃,“不管是哪一個你,我都心疼。”

    阮星瀲咬著牙說,“我不怕。”

    “真的不怕嗎?”

    莉莉絲伸手,放在她的額頭,“會很痛苦,你會看見和現(xiàn)在的朋友長得一模一樣,卻完全不同的人。命運(yùn)互相交錯卻又互相分開……你會有不同的名字,不同的人生……”

    唯一相同的,不管是哪個世界,都有一個,名為葉慎的錨點(diǎn)。

    會看見在漫長的歲月輪回里,葉慎從過去到現(xiàn)在,在她的生命里,肆意作祟。

    “我不怕,我要拯救更多的人,不只是阮雋,還有下一個受害者……”

    阮星瀲閉上眼睛,“莉莉絲,我需要真相,我需要勇氣。”

    需要對抗一無所知,和即將到來的,洶涌的惡意。

    莉莉絲深呼吸一口氣,放在她額頭的指尖猛地爆發(fā)出黑色的煙霧,將阮星瀲整個人瞬間纏繞!

    漆黑之中,阮星瀲緩緩失去意識。

    最后一秒,聽見莉莉絲低低喚著一個的名字,阮星瀲本能告訴自己,那就是屬于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名字。

    “靈汐……如果你覺得痛苦,就快點(diǎn)醒來。”

    *****

    “難過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得去死。”

    姜靈汐在酒吧里遇見葉慎的時候,這廝正圍在一堆妹妹中間,人模狗樣,相貌堂堂。

    洛晴天扶著走路都走不穩(wěn)的她路過他卡座的時候,他琥珀色的眼珠轉(zhuǎn)過來看了我一眼,要笑不笑地說了一句話。

    dj打碟的電子音震耳欲聾,偏偏他的聲音分毫不差地傳進(jìn)了她耳朵里。

    燈光很暗,姜靈汐估摸著別人可能連是誰鬧事都沒看清楚,可是她卻偏偏看清楚了葉慎那雙眼睛。他淺色的眼珠子仿佛亮著一圈光暈,就這么看著她,身上穿著一件聯(lián)名限量的衛(wèi)衣,很潮,很貴。他身邊妹妹全都是眼熟的網(wǎng)紅,蹭在他身上恨不得刮下一層粉來。

    “未婚夫被人搶了來酒吧借酒消愁?”他笑了笑,“要不要我?guī)湍悖俊?br>
    姜靈汐冷笑一聲,“葉總這份關(guān)心他人的心思放在國家上,早晚得當(dāng)總統(tǒng)吧?”

    葉慎跟模特似的,一雙丹鳳眼微微瞇起來,他臉很白,oversize的衛(wèi)衣穿在身上仿佛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看起來十分年輕。他說,“你要不現(xiàn)在回家看看,興許還能抓住你姐姐和余承的好事呢。”

    姜靈汐巴不得再上前甩他一耳光,“葉總,唯獨(dú)這事兒不需要您關(guān)心。要換別人我還以為對我有意思呢。”

    “姜靈汐,你說話不過過腦子嗎?”葉慎似乎是聽見笑話一般,“喝了酒膽子也跟著發(fā)育了?嗯?姜秘書?”

    見到他那雙沒有一點(diǎn)人性的眸子,姜靈汐才被刺激地猛地回過神,臉色都跟著慘白幾分,身體對于葉慎的本能服從和畏懼讓我渾身顫了顫,我小聲道,“葉總,我錯了。”

    葉慎深深盯著她的臉,“姜靈汐,你別在我面前開染坊。”

    無比輕松輕佻的語氣,可那雙眼睛卻像刀子似的扎在女人臉上。

    周圍有人來架住她往外拉,姜靈汐酒意清醒幾分,眼神清亮地看著他半晌,隨后拔高聲調(diào)再一次咬牙切齒道了個歉,“葉總,對不起。”

    葉慎沒說話,似乎是笑了一聲,一抬手,抓著她的保鏢統(tǒng)統(tǒng)放開了。

    姜靈汐跌跌撞撞踩著高跟鞋往外走,背后似乎還聽到了有人在議論。

    “那人是誰?看著眼熟。”

    “姜靈汐啊,姜家的小女兒,騷的一逼,前陣子剛被余承退婚。”

    “操,你們有人試過她嗎?長得挺嫩。”

    “哎喲,人家當(dāng)初可是私生女,為了攀高枝什么做不出來?估計技術(shù)比你們都要好。”

    流言蜚語在姜靈汐耳邊亂飛,女人克制自己心頭的刺痛。有什么好難過?這人世間誰是好東西了?

    攥緊了手指往外大步走,酒氣上頭,她滿腦子都是葉慎那張要笑不笑的臉,指使著洛晴天一路飆車回了家。甩下洛晴天,女人氣勢洶洶地上了樓,一推開門進(jìn)去,就察覺家里不對。

    門口擺了一雙女人穿的高跟鞋。

    姜靈汐一怔,給洛晴天發(fā)了個微信,說一會我要出什么事沒回你,記得給我報警。

    隨后轉(zhuǎn)身去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一路半盞燈都沒開,摸著黑來到了主臥。

    里面聲音驟停,改為一聲細(xì)長的尖叫,隨后余承的聲音傳出來——“姜……姜靈汐?”

    姜靈汐抓著刀的手緩緩收緊,我說,“出來,我們談?wù)劇!?br>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驟近,聽得出腳步的主人也很慌張,門拉開一瞬間,閃著寒光的水果刀刺到他睫毛前,姜伊又是一陣尖叫,“你瘋啦!姜靈汐!你瘋了!!”

    姜靈汐抓著刀的手不斷地抖,“余承,你看看我腦袋,綠油油的,好看嗎?”

    余承皺著眉毛,后退幾步,“姜靈汐,你冷靜一點(diǎn)。”

    “怎么,你還要我和你坐下來喝杯咖啡,問問我妹妹的身體爽不爽?”

    姜靈汐紅了眼,“要不,我這會回去amber給你開個卡,咱們邊玩邊聊?”

    姜伊從后面哆哆嗦嗦地上來,“姜靈汐,你把刀放下!要出人命的!”

    “我死過一次!不怕再來第二次!”聞到姜靈汐身上濃重的酒味,余承沒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認(rèn)為她這是喝多了說胡話,順帶著聲音冷了下來,“你去外面喝酒了?”

    “被未婚夫甩了不能喝酒?”手都快抓不緊刀了,姜靈汐心口一陣刺痛,“前腳跟我分手,后腳爬我姐姐的床,你要是個女的這不得是婊子中的戰(zhàn)斗機(jī)嗎!老娘腦袋上那么大一片草原,人家還以為我是放羊的呢!”

    啪的一耳光沖著姜靈汐的臉?biāo)^來,姜伊發(fā)了狠,上前抓著姜靈汐的刀往外抽,“來啊!姜靈汐,你有本事你捅啊!裝什么癲狂!”

    瞧瞧她這副為愛獻(xiàn)身的樣子!襯得她像個小丑!

    姜靈汐笑得樂不可支,室內(nèi)一片燈光,而門外一片黑暗。

    女人站在門口的過道里,身后黑得仿佛是懸崖深淵。

    為什么呢,姜靈汐到現(xiàn)在還不肯相信,自己愛了那么久的男人要和別的女人訂婚。

    她手一松,手里的刀便砸在地上。

    等到姜靈汐一回神去撿,哆嗦著卻從刀刃上劃過,地上就開出一朵不大不小的血花。

    痛意從手指蔓延全身。

    姜伊笑著站在那里,像極了一個勝利的王者,看著姜靈汐蹲在地上對著水果刀發(fā)呆,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怎么,連這點(diǎn)膽子都沒有?姜靈汐,我和你說了幾遍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余承不可能娶你這個私生女……”她湊近了姜靈汐,用一種憐憫的語氣道,“何況……你還是個妓女。”

    手一抖,她忽然間就有種沖動想把刀刺進(jìn)她肚子里。

    “就算我爸把你接回家,就算你現(xiàn)在是姜家的二小姐,一樣抹不去你是個低賤的下人的事實(shí)。你別想洗白了,你媽當(dāng)初是酒吧里什么都賣的頭牌,要不怎么會有你呢?那名聲可是眾人皆知啊……”她在姜靈汐耳邊輕聲說著,“余承只是看你可憐玩玩你而已,下個月我們要訂婚了,親愛的妹妹,你可一定要到場。”

    哐當(dāng)一聲,姜靈汐撿起來的刀再一次與地面相撞,而這一次是她狠狠砸下去的。姜伊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見姜靈汐抬頭,臉上掛著一副笑,用力克制著聲音的平靜,反問她,“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刺激到我了嗎?”

    你越是想看我痛苦,我就越不如你的意!

    姜靈汐不顧手指還在流血,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lǐng),鮮血在她領(lǐng)口繡出幾點(diǎn)紅梅,她表情陰狠道,“姜伊,我從來不怕失去什么,你既然喜歡用我媽的事兒來說我,那你不怕我繼承我媽的衣缽,回頭余承和你結(jié)了婚,我依然接他的生意嗎?”

    姜伊臉色一變,姜靈汐笑了笑,余承卻上前一把松開她們,冷峻的面容寫滿了陌生的寒意,“你們在做什么!”

    姜靈汐輕輕松松放開姜伊,過去對著余承柔聲說話,仿佛渾然不知他即將和自己姐姐訂婚的消息,為了惡心姜伊,她挽著他手臂,“你這么晚怎么在我姐姐房間里呢?走,我們回房。”

    余承猛地甩開姜靈汐,眉毛狠狠皺著,“姜靈汐,你在演什么戲?”

    肚子被他推了一下,姜靈汐忍著痛退后幾步,視線開始模糊,她察覺到了眼眶的溫?zé)幔谑撬浪酪е溃瑩沃Γ拔也唤橐獾模喑校夷敲磹勰悖趺瓷岬梅砰_你。要不這樣,我們3p?大家都不虧。”

    “瘋子!!”姜伊上去死死抓住余承的衣領(lǐng),“阿承,她太可怕了,她要?dú)⑽遥€說,哪怕……哪怕你結(jié)了婚,她一樣可以睡你。”

    “姜靈汐!”余承似乎是對姜靈汐大失所望,仿佛眼前的女人很陌生,用一種奇怪而又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她,“姜靈汐……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呢?我從沒把你想得多低賤過,可是你……”

    那表情似乎是姜靈汐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一般,她當(dāng)時就笑出了聲,余承,你有什么資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背叛了我所有希望的人,是你!

    “她媽媽不就是這種女人嗎,她說出這種話來,有什么驚訝的!”姜伊指著姜靈汐,目光兇狠。

    那么多人說她名聲敗壞,那她不介意當(dāng)那個十惡不赦的壞人給他們看。

    姜靈汐真想給她拍拍手,于是當(dāng)下就鼓起了掌,看好戲似的,在一邊似笑非笑瞧著他們。

    余承的臉色很難看,盯著她道,“姜靈汐,我的確對不起你,但是我和姜伊的婚事也是事實(shí)……如果你有什么不滿,沖著我來……”

    沖你來?你可真高尚。

    姜靈汐偏了偏臉,想了一會道,“我沒什么不滿啊。”

    余承和姜伊臉色一僵。

    姜靈汐聳聳肩,“反正你結(jié)不結(jié)婚在我眼里都一個樣啊。”

    余承似乎沒料想會有這么一出,面前的女人勾著唇笑,心里哆嗦得厲害,可是姜靈汐不想被人看出來。

    “你以為我真的你在意你結(jié)不結(jié)婚嗎?余承,你們既然看不起我,說我作風(fēng)有問題,那在我面前拿著結(jié)婚招搖過市又有什么用?替我保牌坊呢,還是先給自己立人設(shè)?”

    姜靈汐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可是硬生生憋回去,在她們面前難過?不如讓她去死!

    裝可憐是沒有用的,早在她小的時候就知道了,這玩意兒除了能引起同情外,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姜靈汐便沖著他們笑,都說送佛送上西,她不一樣,惡心人就要惡心到極點(diǎn)。姜伊喜歡雌競,那她就再添把柴,讓姜伊妒火更旺些。

    至于自證?

    她懶得自證。

    “隨便你們怎么想,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余承你想我了隨時喊我,我房間就在過道對面。”

    姜伊臉都綠了!

    摔門走出門去的時候,姜靈汐抓著門把特別用力,像是淹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繩索一般,死死攥著,還發(fā)著抖,姜靈汐頭也不回地說,“訂婚一定要記得叫我啊,不然顯得多小肚雞腸啊。姜伊,你也放心,我倒不會死纏爛打讓你們結(jié)不成婚,你和余承愛結(jié)婚結(jié)婚,愛生幾個生幾個,那都與我無關(guān)……”

    姜靈汐猛地側(cè)了半邊臉過去,對著姜伊,一字一句道,“你都說我不要臉了,那我該勾引的照樣接著勾引,我管他跟誰結(jié)婚啊?”

    余承身體一震,姜伊眼淚直接出來了,倒在他懷里泣不成聲。

    姜靈汐心口痛的厲害,終是狠狠閉眼,背著他們熱淚落下。

    ——可是有的人裝可憐就是有用,那么我呢,我是活該嗎?

    當(dāng)天晚上姜靈汐又到了酒吧,洛晴天看到她包起來的手指頭,驚奇道,“牛逼啊,人家自殘割手腕,你自殘扎手指呢?”

    姜靈汐白她一眼,“有病就吃藥,我看起來像是要死要活的人嗎?”

    洛晴天搖搖頭,“沒有,我以為余承要結(jié)婚了,你會找我哭得尋死覓活,這不我今天都準(zhǔn)備好了。”

    大小姐從包里掏出一整盒還沒拆封的原木純品抽紙,“你看,我是不是很貼心?”

    姜靈汐目瞪口呆了一會,“要不我還是哭幾滴眼淚出來吧,不然多浪費(fèi)你的心意。”

    “哭不出來就別假惺惺的哭。”洛晴天將抽紙放回包里,“我認(rèn)識你三年了,見你掉眼淚的次數(shù)加起來不超過一只手。”

    姜靈汐剛想笑,見她又盯著自己,神色復(fù)雜,“但是……也怕你憋壞。”

    鼻頭一酸,姜靈汐趕緊打住了自己的情緒,揉揉眼睛道,“少給我來這套情深義重,這要是個男的我現(xiàn)在就踹了余承跟你跑,可惜你是個女人,而且我性取向很正常。”

    洛晴天可能難得醞釀了很多好姐妹好閨蜜之間談心要講的話,被姜靈汐這一句話直接頂了回去,站在那里張著嘴巴好一會,最終怒氣沖沖一拍卡座的桌子,“姜靈汐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還做好準(zhǔn)備等你跟我倒苦水呢!要是沒話說你就喝酒!我今天開十瓶皇家禮炮,你不喝完別想走!”

    姜靈汐樂了,“是嗎?沒關(guān)系,amber酒吧的老板我熟,你開酒消費(fèi)的錢提成都記在我這里的。我給你保證,你開十瓶皇家禮炮,里面能有一瓶真的,算葉總良心發(fā)現(xiàn)。”

    “你敢賣我假酒?!”洛晴天拖著好閨蜜走向舞池卡,罵罵獵獵地一邊走一邊說,“你以前賣的都是假酒?”

    姜靈汐很認(rèn)真的點(diǎn)頭,“全是假的,如有真貨,真一賠十。”

    “……”洛晴天在卡座上坐下后扭臉看她,齜牙咧嘴的,“你賣假酒還能賣得這么心安理得。”

    “狼心狗肺慣了。”amber是姜靈汐讀大學(xué)的時候?yàn)榱藪陮W(xué)費(fèi)常來的,一個兼職賣酒的地方。

    這邊規(guī)矩她簡直熟的不能再熟,隨手拉過一個服務(wù)員對他喊了聲開酒水,隨后又指了指洛晴天,“那個,洛家的千金,今天沒喊外人,你等一下喊幾個男模過來。”

    服務(wù)員很快看懂了眼色,對著姜靈汐比了個ok,洛晴天沖著她眨著眼,“你要幫我喊男模?”

    “洛姐您請客給我也喊一個行不行?”姜靈汐無奈地笑了笑,“就當(dāng)我心里難受借酒消愁另尋新歡……”

    “呸。”洛晴天沖姜靈汐翻了個白眼,“樂得就差沒敲鑼打鼓了,還借酒消愁……”

    她說到一半頓了頓,目光掠過我看著姜靈汐身后。

    “姜靈汐,amber的男模咋這么眼熟?……來得這么快啊……?”

    姜靈汐啊了一聲,轉(zhuǎn)頭正好看見葉慎站在她們卡座后面,長手長腳的他在人堆里格外顯眼。長得相貌堂堂的,穿著一件襯衫,袖口解開了卻沒挽起來,就這么垂下去散著,又隨便又自私,沖著她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姜靈汐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想到昨天喝多得罪了這個祖宗,馬上跳過去給他請安,“葉總!”

    葉慎這廝走過來很隨意地坐下了,洛晴天眼睛都快掛到他身上去了,使勁拍打著好姐妹的手臂,“臥槽!好帥!出臺費(fèi)多少啊!”

    姜靈汐摁住她,“你別動,這人你睡不得。”

    洛晴天掙扎著,“什么?!還有男人老娘不能碰?這洛城姓啥你給我念出來,我姓啥你再念一遍,老娘只手遮天的地方,還有男人睡不得?”

    “……”姜靈汐說,“你霸道總裁小說看多了。”

    葉慎又笑了笑,姜靈汐嚇出一身冷汗,“葉總我昨天喝多了再給您道個歉,今天現(xiàn)在我朋友喝多了……”

    服務(wù)員這個時候剛剛好拿來酒,放在空白的卡座上,酒杯也是剛才拿來的,連酒都還沒倒上。

    被打臉,姜靈汐面不改色地撒著謊,“晴天酒量差,剛才吧臺橙汁喝多了。”

    “我什么時候喝橙汁會醉了?”洛晴天剛出聲音又被好姐妹摁了回去,姜靈汐對著葉慎點(diǎn)頭哈腰,“葉總您有什么事找我嗎?”

    葉慎瞇著眼睛,他眼珠子顏色很淺,像極了琥珀,酒吧燈光打下來,光線折在他眼睛里,襯得他眼底一圈仿佛在幽幽發(fā)亮,燈紅酒綠背景下,仿佛一個風(fēng)月聲色人間的妖孽,玩世甚恭。

    他意味深長說了一句,“余承要結(jié)婚了。”

    他早就知道了一切,姜靈汐硬著頭皮道,“是的。”

    “你看起來似乎不難過?”

    姜靈汐慘笑一聲,“難過有用嗎?”

    葉慎打量她,“你昨天不是非常有骨氣嗎?”

    女人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相比起之前一直強(qiáng)迫著自己笑,姜靈汐現(xiàn)在甚至沒了逼迫自己樂觀的力氣,她捂著胸口笑得比哭還難看,“葉總,你非得往我心里捅刀子嗎?”

    “我說了,難過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得去死。”

    葉慎盯著她,淺色的眼珠子像極了昂貴的珠寶。

    “余家不會讓我進(jìn)門,哪怕我死。”

    葉慎見姜靈汐這副模樣,身子往后靠在卡座沙發(fā)上,長袖袖口胡亂地散著,露出半邊手腕,拉著手背線條弓起來,他看起來紈绔極了,仿佛身體里就藏著一座酒吧,整日整夜都是紙醉金迷奢華無度。

    姜靈汐沒說話,洛晴天已經(jīng)在那邊和后來的男模聊得起勁,甚至不知不覺間酒都和他們喝上了。

    葉慎眼珠子轉(zhuǎn)過來,瞇著眼看了姜靈汐一眼,“心里難受呢?”

    “最開始也是你讓我接近余家大少的。現(xiàn)在我不想浪費(fèi)生命,賭在這種接近為零的幾率上。”姜靈汐很坦誠地開口道,“葉總,您的大恩大德……”

    “放心去死吧。”葉慎盯著姜靈汐的臉,不知為何,她竟真的覺得他的眼睛在發(fā)亮,“姜靈汐,所有的一切,按照老規(guī)矩來。”

    透過他淺金色的眼,姜靈汐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鬼使神差一般,女人說,“好,一個月后他們訂婚當(dāng)天,我們雷迪森大廈頂樓見。”

    我叫姜靈汐,今年23歲,我有個秘密,那就是,我3年前,已經(jīng)死了。

    *****

    夜晚酒吧門口,姜靈汐扶著洛晴天打算送她回家。

    姜靈汐一只手拎著她的包,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腰,她整個人還在我懷里掙扎,使勁要往身邊的牛郎身上擠。姜靈汐擰不過她,抓著她肩膀回來就是一巴掌。

    洛晴天被姜靈汐打哭了。

    女人冷艷地瞇著眼說,“酒醒了沒?”

    洛晴天窩在她懷里,“姜靈汐你怎么這么狠!!我不就想跟人家小哥哥走嗎!你居然打我!”

    “我今天不把你打醒,改明兒就是你老公顧淵來打我。”將她連推帶塞送進(jìn)出租車內(nèi),姜靈汐從洛晴天的限量版手拿包里抓了一把紅彤彤的錢,抽出兩張塞給了前面開車的司機(jī),“拿著,送她到家,洛府,除此以外她報什么地點(diǎn)你都當(dāng)她放屁吧。她要死你給她遞刀子看著她在后邊自殺。自殺完了尸體也得給我拉回洛府。”

    出租車發(fā)動走了,姜靈汐聽見洛晴天喊她幾聲王八蛋隨后也越來越遠(yuǎn)最后聽不見了。

    葉慎站在一邊看著她,身邊還跟著那個想和洛晴天一起回家的牛郎,跟葉慎站在一塊,兩人一對比氣場立刻顯出來了,高大挺拔的葉慎就跟模特似的站那,半瞇著眼睛,似笑非笑地打量姜靈汐。

    姜靈汐先把手里剩下的錢塞給牛郎,“小費(fèi),你可以走了。”

    “晴天姐她不行了,那姐姐你……”牛郎賊心不死盯著姜靈汐,女人笑了一聲,“弟弟,我快嫁人了,你別讓我紅杏出墻啊。”

    牛郎泫然欲泣看了姜靈汐一眼,不依不舍地三步一回頭進(jìn)去酒吧了,葉慎還是端著那副眉眼在一邊笑。

    姜靈汐小心翼翼問道,“葉總,您也要小費(fèi)嗎?”

    葉慎不溫不火睨著我,“你買得起我?”

    姜靈汐聲音一頓,沒說話,聽見葉慎繼續(xù)說道,“你快要嫁人了?隨口謊言啊姜靈汐,你本事越來越見長了。”

    她手指顫了顫,站在葉慎旁邊,“那……那我跟余承原本不是也快訂婚了么,被姜伊一攪和才沒有的。”

    “3年,你也就長到了這個地步,這都拿不下他。”葉慎冷冷看著她,像是上司對待下屬一般,毫無感情可言地下達(dá)著指令。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姜靈汐都會覺得他眼底在發(fā)亮。

    “下個月,你去死,打斷余承的結(jié)婚宴。”

    姜靈汐咬了咬牙,恐懼戰(zhàn)勝理智,使得她向他開口道,“葉總,我害怕我這次真的死了。”

    葉慎似乎是笑了一聲,“你也怕死?那你3年前怎么會尋死?”

    “您救了我,所以我才對您的下達(dá)的所有命令都會去做到,可是葉總,為什么我非得勾引余承不可呢,你有什么想要送他身上得到的……”

    葉慎總算失去了耐心,酒吧門口開來一輛加長版的林肯,有人下車?yán)_了后排車門,他便邁開步子走過去。夜風(fēng)吹過,吹得他額前黑發(fā)凌亂,轉(zhuǎn)過臉那一刻,姜靈汐仿佛看到他眼里的光伴隨著臉的轉(zhuǎn)動在空氣中拉出一條淺金色的光束,然后轉(zhuǎn)瞬即逝。

    對于葉慎是不是人這個問題,姜靈汐一直都不敢深入去追尋答案,哪怕有些答案顯而易見。

    “我能給你什么,自然能收回什么。”他關(guān)上車門前對著姜靈汐意有所指地留下一句話,倏地笑了笑,“相信我,姜靈汐,我怎么可能害你呢?”

    情人一般親密無間的字句,閻羅一般森然冷漠的語氣。

    她終于記起來了,她啊,已經(jīng)將命賣給這魔鬼三年了。

    那天回去的夜里姜靈汐做了一個夢,夢里她又回到了三年前,回到那段暗無天光的日子。

    被自己親生母親騙去陪客,結(jié)果被賣去了國外,沒日沒夜的折磨和調(diào)教,最終第一夜掛著標(biāo)價牌被臺下的人競拍。

    那時候姜靈汐大概想過一死了之,她之前實(shí)在是個可憐鬼,福利院出身,沒人領(lǐng)養(yǎng)長到成年才碰見所謂的“母親”,豈料迎來的不是幸福家庭生活,而是深淵。

    大學(xué)的時候姜靈汐獨(dú)自去外面打工,從小底層混到了職場,卻依舊怒不敢言打不還口,連路邊一只流浪狗都敢沖著她吼。

    姜靈汐又卑微如泥土,學(xué)會了去討好去迎合,然而這姿態(tài)只會使得他人更加不把她當(dāng)回事,有些時候,職場里的同事甚至敢當(dāng)著她的面說她的壞話。

    這張臉,唯一可以仰仗的這張臉,毀了她的生活,惹來了跨國犯罪和人口買賣,被賣去國外以后,姜靈汐終于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靠得住。

    她很不理解,明明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為什么命運(yùn)沒有放過她?

    姜靈汐恨他們恨得日日夜夜睡不了覺,卻又不敢找死,她膽子太小,連死都慫。要不怎么說她犯賤活該呢。

    后來,她在國外被一個滿臉油光的老男人買了下來,當(dāng)天夜里姜靈汐邊哭邊掙扎,卻抵不過按著她的保鏢力氣大,最后被脫光了往老男人床上一送,就把她推入了地獄里。

    那個時候她發(fā)覺她全身上下都燒起了一股無名的火。

    姜靈汐打碎了煙灰缸,老男人沖她笑,“婊子也在裝清高呢?今天就破了你的雛兒,保準(zhǔn)你浪得在我身下叫。”

    她說,“你別過來!”

    他嘎嘎笑著,赤裸著肥胖的身子,笑聲帶著他肚子上的贅肉一片顫抖,“你來呀,對這兒捅。”

    姜靈汐的手在哆嗦,她不敢,她哪怕現(xiàn)在傷了他躲得過一時,等他好了出來后一樣可以玩死我,他家大業(yè)大,有錢有權(quán),而她人在國外如同浮萍,孤身一人,不過是一顆塵埃。

    姜靈汐心想,你不能死,那我死,我死,成嗎。

    她連死都不敢殺了他解恨,只敢往自己喉嚨上劃。

    于是姜靈汐喊了一聲,“你再過來,我就真的動手了。”

    老男人笑得更開心了,口水都噴在姜靈汐的臉上,黑黑的手伸過來抓她,她尖叫一聲,于是直接往自己脖子上扎。

    “別過來。”姜靈汐不緊張了,也不掙扎了,伴隨著血液從傷口溢出來,她出乎意料地冷靜下來。

    姜靈汐說,“您是大人物,我只是一粒沙,我強(qiáng)不過您,這是您逼我的。”

    她又重復(fù)了一遍,“這是你們逼我的。”

    老板發(fā)了狠,“媽的臭婊子!這么晦氣!松手!哪怕你今天在這兒自殺死了,老子也要奸你的尸!”

    姜靈汐居然笑了笑,“無所謂,我馬上就死了,你最好好好活著,我這輩子當(dāng)慣了搖尾巴的狗,下輩子你別讓我抓著你。”

    劇痛伴隨著一陣一陣冰冷的涼意襲來,姜靈汐大腦疼痛著且意識混亂著,她更用力按了按手里的煙灰缸碎片,感覺整個碎片都被嵌進(jìn)了皮膚里。

    血肉模糊。

    姜靈汐昏死過去之前,心里想著,狗東西,再世為人,我一定要當(dāng)云上之人!

    姜靈汐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有太陽光曬進(jìn)了床單,從回憶中驚醒,她撐著腦袋痛苦地嘶了一聲。

    這段過去總是在姜靈汐以為徹底放下的時候又一次卷土重來,永遠(yuǎn)在蠢蠢欲動盯著她,讓她困在它帶來的噩夢里掙扎。

    三年前重生到現(xiàn)在,姜靈汐總會有一陣不真實(shí)感,她的確重生了,她甚至……下過地獄。

    那時葉慎支著身子將我的魂魄拎起來,笑了一聲,“對所有人那么討好,對自己卻挺狠;不敢殺人,卻敢自殺。”

    周圍一片陰森冰冷的景象,豪華的城堡里到處都有著骷髏頭的裝飾,姜靈汐聽見城堡里的下人說著什么辛迪加,但是她聽不明白。

    這里是辛迪加嗎?

    被困在這里飄來飄去的鬼魂偶爾還會停下來看看姜靈汐和他。

    姜靈汐哆嗦著在他手里竄來竄去,葉慎隨意捏了個符咒就把她困在一寸天地里,她哭喪著臉,“帥哥,讓我重新投胎去吧。”

    重新投胎。

    姜靈汐,同樣的痛苦,你要經(jīng)歷幾遍呢?

    我又要去那個世界,重新遇見你幾次呢?

    葉慎眼神里晃了什么過去,好整以暇看著姜靈汐,“你這個魂魄挺有意思的,死了以后還帶著這么強(qiáng)烈的感情,真少見。”

    姜靈汐咬了咬牙,“帥哥,你一定很厲害對不對?能不能別讓我過奈何橋丟了記憶,我想重生……我想現(xiàn)在就回去……”

    我想報仇,我想把從前那個窩囊自己的徹底撕碎了重來過!

    葉慎笑瞇瞇看著她,“你要求這么多,我可以幫你,但你能給我什么呢?”

    姜靈汐滿眼都是恨,“您若找我,不管什么事,萬死不辭!”

    “這條件真誘人,替我在那個世界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嗎?”

    什么都可以嗎,姜靈汐。

    徹底忘記洛徹斐斯的事情,也可以嗎。

    葉慎伸出一只手指,指腹亮著一團(tuán)光,朝姜靈汐劃來,“那我正好缺一條兇狠的狗,你肯還是不肯?”

    暈過去又醒過來的時候,姜靈汐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脖子上纏了厚厚的繃帶,呼吸機(jī)在一邊發(fā)出運(yùn)作的聲響,女人的睫毛顫了顫,挪動身體時痛意清晰地傳了過來。

    這一次,姜靈汐紅了眼眶,若不是受著傷,她真想嚎啕大哭一場。

    姜靈汐重生了,是帶著記憶重生了,并且……從那群畜生手里活了下來。

    門口有人刷的一下拉開了門,一位眉目和善的中年男人走了進(jìn)來,沖姜靈汐顫著聲道,“姜靈汐,姜靈汐,讓你受了20年的委屈,爸爸終于找回你了,你放心,拐賣你的犯人,爸爸一個都不會放過!”

    姜靈汐再一次閉眼,這一次,終于是安安心心睡了過去。

    后來新聞曝光,丟失多年的姜家千金認(rèn)祖歸宗,姜靈汐重生一世,有了風(fēng)光無比的身份。

    姜家二小姐這個身份,她一坐,就是三年,直到現(xiàn)在。

    姜靈汐坐在床邊結(jié)束了這段冗長而又痛苦的回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著等下起床要怎么重新面對姜伊和余承,不料門外卻有人主動敲門,聲音隔著門板傳了過來。

    是余承。

    “姜靈汐,你醒了嗎,醒了我們好好談?wù)劇!?br>
    原來他昨天在姜家過夜了。

    姜靈汐一直覺得我這人挺狼心狗肺的,重活一世除了報復(fù)那些之前對不起自己的人,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有被什么人牽動過。

    大概死過一次冷情透了,哪怕葉慎那張可是算得上是驚為天人的臉在姜靈汐面前晃悠,她也沒動過半分心思。

    到底是葉慎不夠帥呢,還是說……她曾經(jīng)喜歡過別人,所以心里沒有葉慎?

    葉慎讓姜靈汐去勾引余承,姜靈汐眼都不眨地去了,因?yàn)樗粣廴~慎,也不愛余承。

    如果她是個普通人,興許會愛上余承,愛他在商場上一氣呵成的果決作風(fēng),也愛他談生意時冷睿犀利的神情,他是個相當(dāng)優(yōu)秀的男人,卻會在追求女生的時候放下面子去照顧,萬分關(guān)切和體貼。

    有首歌怎么唱來著,“無人像你,多么上心,給你一百分,難得有情人。”

    后來結(jié)果也果然如同歌詞的下文,“情人若要走一千億個可能,真相不知怎去追尋,一向極愚笨我不懂發(fā)問。”

    是啊,姜靈汐不懂,她不會愛一個人,自然也得不到別人的愛。只是這三年,好像……也真的有點(diǎn)入戲了。

    在面對余承的時候,姜靈汐居然開始……察覺到心痛。

    但她沒想到的是,勾引余承三年,自己的妹妹姜伊居然成了余承的愛人。

    也許……姜伊就是要和她作對,她想得到誰,姜伊就要搶走。

    他們要結(jié)婚了。

    這曾經(jīng)是屬于姜靈汐的幸福。

    重來一世,為什么還是會被人搶走東西呢?

    姜靈汐翻身下床,套了條睡裙,拉開房門去。

    余承站在門外,英俊的臉上微微有些疲憊,女人笑了笑,“找我有什么事?”

    “關(guān)于我和你姐姐結(jié)婚的事情……”

    “嗯?”姜靈汐每次都想裝出一副自己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哪怕現(xiàn)在最愛的人說著最令她心痛的話,她也不想示弱一分一毫。

    兩世為人,所謂委屈這種情緒,是多么毫無用處。

    “你們婚紗款式挑不準(zhǔn),還是訂婚戒指選不好?”姜靈汐瞇著眼睛,眼眶微紅,“除此之外,我想你和我姐結(jié)婚,沒必要跟我交代什么吧?”

    “靈汐……你別用這個態(tài)度對我……”余承喊姜靈汐,用最親密的語氣。

    疼得姜靈汐心口都在冒血,她真覺得這個男人太殘忍了,既然已經(jīng)做了選擇放棄她,為什么還要再來牽動她?

    “姜伊沒醒嗎?你來找我她知道嗎?”

    姜靈汐扯著嘴唇冷笑,心想也真是報應(yīng),帶著目的去勾引余承,倒頭來自己卻先入戲抽不了身。

    “前男友先生,你和我姐結(jié)婚找我聊什么?你很期待我痛不欲生的樣子?”

    余承的腳步頓在原地,依舊是俊朗的臉,卻寫滿了無措和慌張。

    姜靈汐繼續(xù)笑,“我都說了,我一點(diǎn)都不在乎的,余承,趁著我還愛著你,趁著你還在我心里有點(diǎn)位置,趕緊收起你的神通吧,別再來招惹我了,我不想討厭你。”

    他愣在原地,隨后說出了那句無數(shù)小說里炮灰前夫都會說的話,連帶著眉目都惡毒起來,“討厭我?姜靈汐,一個人的喜歡原來可以變得那么快的嗎?果然私生女就是不一樣,想要在圈子里站穩(wěn)腳跟就能無縫銜接,你這么快就冷淡了,莫非是在外面找了新歡?”

    姜靈汐被氣笑了,笑得她眼淚都模糊了,她指著他哆哆嗦嗦地笑著,“余承余承,你聽聽你說出的這番話……”

    余承表情一僵,無數(shù)情緒閃過他的眼睛,昔日這張臉能帶給姜靈汐無比安心的力量,在許多個日夜里給她陪伴和安慰,如今卻像個笑話一般將她所有的尊嚴(yán)擊碎了。

    “是吧,早就不爽我是個私生女,背地里沒少跟姜伊一起嘲笑我吧!”姜靈汐拍著手大笑兩聲,這聲音引得樓下的仆人紛紛側(cè)目,女人一抹臉上的淚,撐著嘴角笑說,“怎么,現(xiàn)在看清楚我了,還往我跟前湊什么!我祝你們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姜伊房間的門被人大力甩開,她沖出來沖姜靈汐一個耳光,“姜靈汐!大清早的你做什么!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勾引姐夫嗎!”

    這是她熟悉的手法,先聲奪人占盡了委屈的那一方。

    此時此刻她縮在余承懷里,模樣完全是個受驚的嬌弱美人,一點(diǎn)都看不出剛才動手大打罵姜靈汐的樣子。

    姜靈汐捂著臉,另一只垂在身側(cè)的手死死攥緊,冷笑一聲,“看好你的未婚夫。”

    仰起臉來,女人仿佛比姜伊還要驕傲,沖著她,通紅的眼眶里有恨意溢了出來,“否則,哪天傳出去被人看見他在別人的床上,你的臉都不知道要往哪放呢?”

    “姜靈汐!你這不要臉的婊|子!”

    “你既然這么說了,我就應(yīng)你這一聲婊|子,從今以后我若是渾身解數(shù)勾引你男人,你也提防不著我!”

    姜伊又是哭作一團(tuán),惹得下人紛紛上前,姜靈汐在大家仇恨的目光里走下樓梯,只拿了一只手機(jī),摔門而出。

    冷風(fēng)吹過,吹干姜靈汐的眼淚,她迎著風(fēng)打了兩個響亮的噴嚏,看了看身上的睡衣,覺得自己這幅樣子的確是相當(dāng)可笑了。

    眼前閃過余承當(dāng)時的表情,姜靈汐更覺得自己該笑出聲來,這樣一個男人,她竟然愛了那么久,還在幻想和他有未來。

    姜靈汐垂下眼睛,在手機(jī)里翻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

    姜靈汐躺在葉慎客廳沙發(fā)上的時候,他正坐在她對面,端著一臺超薄的雷蛇,一邊盯著屏幕,一邊時不時抬起頭來看那個女人一眼。

    他戴著一副眼鏡,相當(dāng)斯文敗類,這幅皮囊放在這座城市里面幾乎可以數(shù)一數(shù)二,無數(shù)網(wǎng)紅群里面都在說,這輩子葉總要是草粉,那就是菩薩顯靈。

    葉慎見姜靈汐也盯著他,鏡片后面一雙細(xì)長的眼睛瞇起來笑了笑,“喲,還在難受?”

    姜靈汐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蜷在沙發(fā)里,看著自己渾身上下睡衣凌亂的樣子,有幾分局促。我說,“我就呆一會就走。”

    葉慎意有所指,“說的跟你現(xiàn)在回去有地方住似的。”

    這孫子一天不往她心窩子里扎刀是不是難受啊!

    姜靈汐說,“我等下去找洛晴天。”

    葉慎繼續(xù)一針見血,勾著唇笑得跟個妖孽似的,“你要是能找洛晴天,你現(xiàn)在就不會坐在我家里。”

    姜靈汐死死攥著抱枕,巴不得撕了他那張嘴,可惜她不能,甚至從某種方面來說,他能隨意這么對她,而她不能。

    “葉總您別說了行嗎?”

    葉慎睨著姜靈汐這副反應(yīng),像是看笑話似的,“那么愛余承?看你這副深受打擊的樣子,還真像是一顆心撲在愛情里的蠢貨呢。你學(xué)不會低頭與緩和,所以只能把自己刺傷。”

    姜靈汐沒說話,任由他嘲諷她。

    葉慎說了一會聲音停了下去,然后他上前幾步,端著雷蛇來到她沙發(fā)附近,依舊是一副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上下看女人一眼。

    他又勾了勾唇,“哭了?”

    姜靈汐一愣,去摸臉,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眼淚已經(jīng)爬滿了臉,可她的嘴還在逞強(qiáng),“沒有……”

    聲音都帶著抖。

    姜靈汐緊緊抱住沙發(fā)的靠枕,“葉總,您繼續(xù)……玩電腦,別這樣看著我。”

    “覺得丟人?”葉慎聲音懶洋洋在姜靈汐頭頂問道,“要不要我出手幫你?”

    “不用。”

    姜靈汐想也沒想回絕了葉慎,他淺色的眼珠子睨著她,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我還想幫你一把,畢竟你是我的一條好狗。”

    姜靈汐抬頭去看他,對上他冰冷的眼睛,渾身縮了縮。

    “葉總,您和余家有仇嗎?”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葉慎盯著姜靈汐看了一會就走了,他將電腦放在桌子上,隨后去廚房拿了一聽蘇打水,“姜靈汐,你晚上得陪我去一趟mago。”

    姜靈汐扯著自己身上的睡衣,“葉總您讓我這樣上戰(zhàn)場?”

    葉慎瞇眼笑了笑,站在廚房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細(xì)長的身子筆直挺拔,他單手拎著易拉罐,眸光深深淺淺看不真切。

    “拿我卡去刷,錢從你這個月工資里扣。”

    他意有所指,“穿的漂亮點(diǎn),晚上有個富二代需要你搞定。”

    姜靈汐看他一眼,沒說話,手指死死攥成拳。

    ******

    晚上到mago的時候,葉慎一進(jìn)去,服務(wù)員就在那里點(diǎn)頭彎腰,“葉少您來了。”

    哎喲,看來是常客。

    姜靈汐化了妝穿著裙子,站在他身邊,服務(wù)員便試探著說,“葉少今天……還要,還要叫pr嗎?”

    pr是陪酒的公主,行業(yè)里都直接喊pr。

    葉慎要笑不笑的說,“我今天從外面帶來了一個,你說是吧,姜秘書?”

    姜靈汐抬頭去看他,對上他的眼神,也沖他狠狠一笑,“是呢,葉總說什么就是什么。”

    服務(wù)員眼色奇怪地看了姜靈汐一眼,便領(lǐng)著他們進(jìn)去,一推門進(jìn)去,酒氣就沖著姜靈汐撲過來,女人皺皺眉,見到葉慎神色自若地走了過去。

    這廝看來已經(jīng)酒池肉林紙醉金迷慣了,縱是被酒意包圍,渾身上下也不見一點(diǎn)反感。

    反倒是她,賣了這么久的酒,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姜靈汐在一邊笑著坐下,剛坐下就有人把手伸了過來,在她腰上狠狠捏了一把。

    姜靈汐轉(zhuǎn)頭,對上榮令行的臉,笑了笑將手邊酒杯舉了起來,“葉總還跟我說今天有貴人呢,原來是榮大少啊,真是好久不見,您又帥了。”

    *****

    話音剛落,所有的一切,猝然消失。

    眼前的畫面再度回到了現(xiàn)實(shí),阮星瀲猛地抽了口氣,像是從一場夢境里蘇醒,整個人還在隱隱發(fā)顫。

    瞳孔渙散又收縮,她的理智在承受一場浩劫。

    莉莉絲在一邊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心疼至極地說,“有些輪回的記憶是你無法承受的,會給你帶來痛苦,星星……”

    為什么,為什么那個畫面里的人,面孔都長得一樣?

    “洛晴天和月歌長得一樣……榮令行和聶嶸長得一樣,余承和薛暮廷一樣……就連姜伊,都長著一樣和許綿綿一模一樣的臉……”

    阮星瀲呼吸急促,話快要說不下去了,“一模一樣的臉,性格也有相似的地方,就像是他們的人生的翻版,只有名字不一樣,可是……可是……”

    在那段過去里,唯有葉慎沒變。

    唯有葉慎,還是葉慎。

    不管是那個時候的姜靈汐,還是現(xiàn)在的阮星瀲,她們遇到的男人都是同一個,葉慎就像是走出了時間,成為了一個錨點(diǎn)。

    從那個時候開始……葉慎就已經(jīng)……遇見她了嗎?

    “我……”阮星瀲喃喃著,“為什么葉慎不會輪回呢?”

    “準(zhǔn)確來說,慎殿下的壽命,近乎永恒。”莉莉絲睫毛顫了顫,“他從那個時候起,就在千方百計地遇見,每一次重生的你。”

    阮星瀲心臟一顫。

    “為什么要做到這個地步呢?”她無法理解葉慎近乎偏激的執(zhí)念,這么久以來他貫穿了每一個的她的人生,他是……出于愛嗎?

    還是說,有什么感情,比愛要更加強(qiáng)烈……

    “如果你休息好了,告訴我,我繼續(xù)讓你看……”莉莉絲把手指放在阮星瀲的頭頂,“如果你不想記起那個時空里自己跟慎殿下的事情,我就不會強(qiáng)迫你。”

    “我要真相。”阮星瀲咬著牙,清冷倔強(qiáng),“我要知道真相。”

    葉慎為什么會選擇她,她身上到底有什么……

    無數(shù)次輪回,她都會做這個選擇吧。

    莉莉絲嘆了口氣,指尖微微發(fā)光,“好,那你深呼吸——”

    ******

    畫面一閃,破碎的場景逐漸清晰。

    酒局里,榮令行掐著姜靈汐的下巴,眼神兇狠,“姜靈汐,你這張嘴巴,還是一如既往會說話。”

    “阿行,今天是我?guī)н^來的姜秘書,你可別把她嚇壞了。”

    葉慎坐在卡座上,周圍好多小姑娘貼著他,他來者不拒,一邊擁美人入懷,一邊笑著跟榮令行說話,“一會姜秘書跑了怎么辦。”

    榮令行摟住姜靈汐,從她手里拿過酒杯,一飲而盡,“是啊,姜秘書這么有本事,上次能從我嘴里空手套白狼拿走合同,還能毫發(fā)無損,我是得小心捧著她。”

    一句話,意有所指,姜靈汐笑著又敬他一杯,“榮少怎么這么說呢,應(yīng)該說您疼我,所以讓給我的,我哪有這個膽子跟你搶肉吃啊。”

    榮令行欣然喝下第二杯酒,隨后給姜靈汐滿滿倒了一杯,“葉慎帶你過來有些晚了,你遲到受懲罰喝這一杯,應(yīng)該無所謂吧?”

    女人的指尖顫抖,笑得卻完美得體,毫不猶豫地仰頭喝下,瞇著眼沖他笑,“榮少,是不是該夸我爽快?”

    榮令行鼓著掌,“爽快,ktv里面的小姐都沒你這么爽快。”

    他指桑罵槐的本事真是見長。

    誰都知道她被拐賣的事情,后來那個犯罪團(tuán)伙被姜家連根拔起,然后姜靈汐才得以認(rèn)祖歸宗。

    葉慎當(dāng)時就是這么評論她的,他說姜靈汐,你這人特漂亮,特俗氣,膽子還小。所以你活該被賣進(jìn)去,長的就是一副紅塵樣,看著誰都想糟蹋你。

    后來姜靈汐成了他的專屬秘書,工作上一絲不茍,即便外界傳得風(fēng)風(fēng)雨雨說姜靈汐和葉慎有一腿,她照舊每天雷打不動地替他辦事,絲毫不避嫌。

    被余承退婚,外界還有人傳是因?yàn)橛喑邪l(fā)現(xiàn)了姜靈汐和葉慎的茍且之事。

    姜靈汐心想我跟誰茍且都不會和葉慎茍且,姐的小命要緊,可不想作死。

    于是姜靈汐一邊虛偽地笑著,一邊迎合著榮令行,漂亮的臉白得發(fā)光,“這么了解我?看來榮少閱女無數(shù),佩服佩服。”

    “是不是無數(shù),你可以來試試。”

    榮令行又是動手又是動腳,嘴巴還特別毒,姜靈汐總算知道今天葉慎為什么會輕松答應(yīng)她去他家避風(fēng)頭,原來晚上還有這一檔子活動!

    上個月姜靈汐收到葉慎的命令,要我去解決榮令行,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得從他手里拿下和盛達(dá)集團(tuán)的合同,于是姜靈汐去了。

    為了引起榮令行的注意和興趣,美人計宮心計狼人殺三國殺連環(huán)上,最后把他灌醉了脫光衣服丟上床,姜靈汐躺上去,打開手機(jī)前置攝像頭,咔咔咔就是床照十連發(fā)。

    榮令行醒來的時候,姜靈汐裹著被子淚眼朦朧,“榮少……”

    榮令行頭頂上炸開一朵煙花,英俊妖孽的臉直接扭曲了,一把掐住姜靈汐的脖子,“姜靈汐,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女人眼角都還帶著淚,那是在被子用手?jǐn)Q大腿逼出來的,下一秒姜靈汐就換了副笑臉,“都發(fā)生了,榮少,您總不能不負(fù)責(zé)任吧,我只是跟你談個生意,你就這樣……”

    “葉慎身邊真是臥虎藏龍,居然有你這么一個不要命的秘書。”

    他將姜靈汐重重丟下床,眸光冰冷,“你這身子我會碰你?昨晚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你應(yīng)該最清楚吧?嗯?人間一號頭牌姜靈汐小姐?”

    姜靈汐抓著手機(jī),笑得比他更開心,“沒關(guān)系,有沒有發(fā)生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別人怎么想。”

    趁著他表情一僵,姜靈汐就將照片翻了出來,“榮少身材不錯,各個角度拍都挺完美的,跟葉總比起來也不遜色,在我睡的男人當(dāng)中可以排個前十,你要是大方的話,床照我就發(fā)出去了。”

    榮令行上前,死死抓住姜靈汐的肩膀,留下深深的指痕,他說,“姜靈汐,這一次算你贏,不過我告訴你,這種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方式,下次可別再用了……”

    他起身去旁邊茶幾上抓起一疊紙,將合同劈頭蓋臉砸在姜靈汐的臉上,順路施舍了她一地的現(xiàn)金紙鈔,眸光嘲諷,“這筆合同,我讓給你,你拿得穩(wěn)嗎?”

    “有本事下次再來從我嘴里搶肉試試,老子發(fā)誓,連帶著你的骨頭一起吞了。”

    那時榮令行陰寒的表情和現(xiàn)在姜靈汐面前這張森冷的臉重疊,姜靈汐心知自己得罪過他,被他記恨,對著榮令行兇狠的眼神,手指微微發(fā)顫。

    葉慎坐在對面,身邊小姑娘都快爬上他的臉了,他依舊坐在那里。淺色的眸子閃閃爍爍,像極了名貴的寶石,一如他整個人。

    他似乎饒有興趣看著姜靈汐被榮令行纏得脫不開身,嘴邊還掛著笑,仿佛這一幕相當(dāng)取悅他似的。

    是了,他這個人本來就喜怒無常,姜靈汐和他之間只有交易,沒有舊情,怎么能指望他幫她?

    于是姜靈汐自己笑著回應(yīng)榮令行,她說,“榮少,你不要擺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談生意的。”

    榮令行看著她這幅虛偽做作的嘴臉,笑得比姜靈汐還燦爛,“姜靈汐,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張臉很俗氣?”

    姜靈汐愣了愣,心里想著,葉慎說過。

    “真是白長一張這樣的臉。”他嘖嘖地?fù)u了搖頭,“看著就虛偽,笑的跟朵花似的,里面都他媽爛出血了。”

    姜靈汐心頭一刺,被他氣笑了,于是便沖他說,“榮少,您別說得自己多清高似的,咱們不是彼此彼此嗎!”

    陽奉陰違誰不會啊!就允許你這樣明里暗里嘲諷我,不許我反譏?

    榮令行聽懂了姜靈汐的話,伸手就來抓她的胳膊,一邊還要嘲笑她,恨不得把她擰碎,“被未婚夫甩了,倒是伶牙俐齒不少?”

    姜靈汐動作一僵,腦子里那根神經(jīng)徹底斷裂——

    早上被余承和姜伊刺激的情緒還沒徹底咽下去,榮令行就這么直接踩上了地雷,讓姜靈汐整個人一下子站了起來。

    榮令行愣了,葉慎也愣了。

    姜靈汐抓起手邊一杯酒就沖著榮令行狠狠潑過去,一邊破一邊毫無誠意地道歉——“抱歉榮少,我喝多了。”

    耶格灑了榮令行一身,酒漬在他名貴的大衣上暈染開來,投下一塊一塊深色的斑駁陰影。

    姜靈汐瞇著眼沖他笑了笑,漂亮極了,女人說,“榮少,您剛說什么,我沒聽清,麻煩再說一遍?”

    榮令行怒了,上來就要抓姜靈汐的衣服,一把拎著她,耳光沖著她的臉?biāo)^來,硬生生把姜靈汐的笑臉扇得偏了過去。

    刺痛讓姜靈汐耳邊嗡得一聲響!

    包廂里的小姐妹們發(fā)出一聲尖叫,一個膽子大的上前顫著聲音道,“榮少……您,您發(fā)那么大的火是怎么了,別動手……”

    “滾!”

    榮令行惡狠狠掐住姜靈汐的脖子,隨后狠狠一甩,將她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姜靈汐伏在那里,紅著眼睛死死盯著他,驀地,笑了一聲,“惱羞成怒?”

    葉慎悠悠地看了過來,“姜靈汐,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姜靈汐嘶得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眼里帶著痛,她說,“葉總,不好意思,給您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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