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薛暮廷心頭沒由來的煩躁,尤其是看見阮星瀲的眼淚,一滴一滴掉得他心驚。 他是不是……心痛了。 男人不敢細想自己的情緒,只是狠狠掰開了阮星瀲的手指,心煩意亂地說,“想死的話快點死吧,你死了我還耳根子清凈,算我求你了。” 算我求你了。 這句話成為了壓垮阮星瀲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薛暮廷,無數念頭在腦海里翻滾,她說,“薛暮廷,你真這么想嗎?” “對啊。”薛暮廷像是跟阮星瀲較勁似的,聽她這么一問,更加口不擇言,“我就是這么想的,阮星瀲,你問我無數遍,我都是這么想的。” “哈哈,笑了,這阮星瀲又不敢真死,她哪里舍得肚子里這個薛少的孩子呢。”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薛少的種……” 阮星瀲看著周圍一圈人幫著薛暮廷出言嘲諷,只覺得這個世界諷刺極了。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毀滅的欲望,不管是自己,還是別人,統統都一起毀滅好了。 那些足以割傷人的字眼無孔不入地鉆入她的身體,阮星瀲回頭,通紅的眼睛看著葉慎那張白皙清冷的臉,后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回望她。 阮星瀲倏地一笑。 而后她狂奔,直接就跑到了場地邊緣,他們的晚宴在天臺,阮星瀲此刻便靠著天臺的護欄,往下看的時候,世界傾倒。 聳立的高樓大廈頂端,女人站在天臺上,她一身紅裙,裙擺獵獵,頭發被風吹得翻飛,發絲的縫隙里,露出她帶著猩紅血絲的雙眸,那漂亮的雙眸里寫滿了瘋狂和絕望。 “薛暮廷。”阮星瀲猛地攥緊了欄桿,“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死?” 薛暮廷要張嘴說話,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他的手指有些發顫,她的眼神不像在開玩笑,“阮星瀲,你什么意思?” 旁觀者倒是開始議論紛紛。 “不會不敢死吧?” “死了怎么問薛少要錢。” “跳啊。我拿手機拍著呢。” 阮星瀲只是笑,她本來就活不長了,還怕這些攻擊嗎? “我可跳了,薛暮廷,我今天從這里跳下去,你就是殺人兇手!” 阮星瀲的聲音如同杜鵑啼血,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薛暮廷,那一瞬間,薛暮廷的心臟驟停。 她什么都不怕,她什么都豁得出去! 這條命,反正也不過半年的剩余,她今天就是要從這里跳下去,讓薛暮廷親眼看著她死,看著她被他活生生逼死! 阮星瀲翻閱過欄桿的那一瞬間,薛暮廷的瞳孔驟然緊縮,“阮星瀲,不要——!” 那一刻,失重感將她整個人吞沒,她纖細的身軀幾乎是一瞬間從天臺狠狠墜落消失,整個會場爆發出一陣尖叫聲,有人被嚇得直接癱在了地上! 跳樓了,阮星瀲真跳樓自殺了! 她不要命了,她不要命了! 薛暮廷沖到了欄桿邊緣,聲嘶力竭大吼著,手伸出去卻只抓到了一片冰涼的空氣,那一刻,他一顆心像是從懸崖重重摔下,男人臉色蒼白,若不是許綿綿從背后跟上來將他拉住,他感覺自己也要跟著沖出去往下跳。 阮星瀲,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薛暮廷扯著嗓子,朝著看去,只覺得頭暈目眩,他無力又痛心疾首地喊著女人的名字,“阮星瀲!” 他只是說說,他……沒想要阮星瀲真的死……她還懷著孕,一尸兩命啊!! 心仿佛被放進了絞肉機,被絞得稀巴爛,薛暮廷喘不上氣了,“報警!叫警察啊!” 周圍的人被嚇得六神無主,哪里見過這樣自殺的場面,他們一時之間還愣住了,動彈不得,連報警的時候身體還是哆嗦著,耳邊盤旋著阮星瀲跳樓前那一句殺人兇手,大腦一片空白。 只有葉慎,和這群驚魂未定的人群擦身,男人挑眉,嘖了一下,低聲道,“又tm給我惹麻煩。” 阮星瀲,你還真是……瘋到了極點啊。 一夜驚魂,警笛在葉氏集團的酒店樓下徹夜地響,血腥味遍布所有人的鼻腔,在冰冷的夜風里彌漫。 拉起的橫幅上沾滿了血,比紅色的警燈還要刺眼。 薛暮廷被許綿綿扶著來到樓下的時候,看見不遠處一灘模糊的血肉,男人猛地扭開了頭,隨后猛地大口喘氣,壓下去自己近乎作嘔的沖動。 阮星瀲……死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