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武元君扭頭又看向了管家,輕聲道:“夫人房間的床榻之下,有一處暗閣。她這些年節(jié)衣縮食,也攢下了一些家財,你帶著大家,將其分掉吧。。” “是。”管家微微點頭后,轉(zhuǎn)身就要走。 “老吳……!”巫主突然出言叫了一聲。 管家回頭凝望,主仆二人在燈火通明的大殿中對視。 武元君渾身散發(fā)著酒氣,笑著說道:“你此一去,也不必再回來了……。” “是。” 管家瞬間雙眼泛紅,卻微微點頭。 說完,他邁步就要走下臺階,可右腳剛剛踏出一步,卻也扭頭呼喊道:“巫主……我再伺候你一次吧。” 不遠處,六君子怔怔地看著這一幕,表情各不相同,卻只有鬼頭刀在無聲地落淚。 行至此,看至此,他已經(jīng)搞懂了當年發(fā)生的事兒,也知道了父親為何會那樣選。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父親在迎接最后一個朝陽時,卻是如此的孤獨與無助。 仆人家丁們退去,大殿之上,只剩下了八個人。 武元君坐在一面銅鏡前,看著鏡子中衰老的自己,寂靜無聲。 管家站在其身后,用梳子幫他理順白發(fā),隨后束緊頭繩,戴上了蛟龍冠。 燈火明亮,身上的那一襲白袍如雪,正如當年南疆部族會盟時,他踏上赴京路,剛剛出仕時的模樣…… 一切弄妥,武元君緩緩起身,腰板突然挺得筆直,且雙臂抬起,中氣十足地喊道:“披甲!” 管家取下架子上的蛟龍麟甲,動作緩慢的為武元君緩緩披上,并笑道:“……普天之下,除了巫主外,誰也撐不起這麟甲的半分英武。” “老奴退去,此一去,便無法再侍奉我主了。” 管家跪地而拜后,便不再多說,也沒再流淚,只迎著殿外的朝陽離去。 大殿上,武元君身著銀色麟甲,端坐在高臺之上,笑著說道:“只需片刻后,這山中就只有我七人了。爾等可愿意與本帥,一同迎擊那數(shù)十萬的大軍?!” 六君子聞言抱拳,異口同聲道:“誓死追隨我主!” 到了這一刻,六人心里都清楚,武元君將他們留下,必然是因為最后的隱藏故事,不然他不會遣散所有人,卻唯獨只留下他們六個,去打什么數(shù)十萬大軍…… 要不然,這根本就不是什么信任,而是擺明了要坑死他們。 只不過,對于任也等人而言,他們在這一刻的情緒,已經(jīng)被帶動了。 不管是心里骯臟的,還是陽光的,在看到這位柱國統(tǒng)帥,為國征戰(zhàn)半生后,最后卻要一個人坐在高臺上,獨自對抗心里的不甘和屈辱時……這任誰心里都會升起一種蒼涼感,悲壯感。 還有那……無盡的憤怒! …… 卯時初,天光破曉。 一萬大軍,如雷霆般地踏過山路,激起陣陣烽煙。 天龍部最精銳的青麟軍來了,萬人疾行,甲胄在朝陽下熠熠生輝。 萬人行至不老山莊外,在望北壁下駐足,且整齊列陣。 “踏踏!” 馬蹄聲響,一位身著官袍,位居朝廷二品大員之列的高官,伸手勒了勒韁繩,策馬來到了陣前。 他遙遙望著不老山,從懷中取出了圣旨,大喊道:“陛下有旨,白蟒部族巫主武元君,因重病纏身,令朕倍感心憂,特命其回京療養(yǎng),伴朕左右。 近日來,邊疆摩擦不斷,小戰(zhàn)頻生,百姓水深火熱。 朕還請愛卿留天君在不老山,鎮(zhèn)守邊疆,且傳地龍六甲于龍主,令其能順利接管地龍之軍。也為后來的統(tǒng)兵之將,開辟前路,習得這舉世無雙的練兵之法。 日后,我南疆之地,目之所及之處,皆是地龍之軍,這也算沒有辱沒白蟒族之輝煌。 望愛卿,成全南疆,成全天下萬民。 欽此。” 喊聲在山中飄蕩,每一位兵丁與將領(lǐng),都聽得非常真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