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更新說明-《星痕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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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是個有趣的故事?!睏髁治⑽⑻郑骸罢堄字骷毤氈v來。”
任也望著他良久,才開口挑明道:“這個故事的起點,起自我游歷了第二個星門之后。那位老臣以星門匹配的方式來到了大乾王朝,這對他而言,應該是一個極度陌生的世界。所以我猜測,他先是查閱了很多史料,資料,甚至不惜動用靈魂禁術(shù),搜魂攝取記憶,以此達到快速了解這個世界的目的?!?br>
“很快,他便理清了大乾,南疆,以及清涼府三方之間的關(guān)系。這位老臣應該活了很久了,雖不是陰陽系傳承,卻有一個羅盤,且精通一些高品的陰陽之法。所以,他也推算出了,我曾因未接權(quán)柄,而有愧于天道一事?!?br>
“這個局的起點,便是以“天道謀三地”。不過,他缺少一位傀儡之人站在臺前,并以身入局,鞠躬盡瘁的幫他促成此局。而他選的這個人,就是韓嬋。一位因監(jiān)黨之爭,被大乾武帝流放到上虞縣的人;一位郁郁不得志,一心想要光復羽鱗黨輝煌的人;一位做事兒不擇手段,只講結(jié)果利弊的人……沒有誰,比他更適合站在前臺,當一位傀儡執(zhí)棋者了。”
“這位老臣,處心積慮的查清了韓嬋的一切過往和履歷,甚至將他的心態(tài)都揣摩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動用靈魂秘法,令韓嬋在第二日一早醒來時,記憶中便多了一位,只見過一次面的師伯。那位師伯叫紅葉僧人。”任也不急不緩的敘述道:“所以,他在不老山秘境中,與我講述韓嬋過往時,才能將對方的種種經(jīng)歷,說的一清二楚,數(shù)如家珍?,F(xiàn)在想來,韓嬋一位被朝堂棄用之人,前途渺茫之人,真的值得被一位軍師如此關(guān)注嗎?像他這樣的棄臣,大乾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這難道都要緊密關(guān)注嗎?”
楓林沉默半晌:“你是如何知道紅葉僧人一事的?”
“這要感謝死在上虞縣外的觀風。”任也輕聲回道:“他死后,愛妃對其搜魂,也得知了韓嬋布局邊疆的起點,因為此事他曾與觀風講過,且講的很詳細。紅葉僧人告知韓嬋,我曾因未受權(quán)柄,而有愧于天道,則日后必降下災禍。所以,韓嬋決定借天道懲罰,令清涼府瘟疫之事擴散。隨后,他又告訴韓嬋,南疆的封運石板,是封巫妖國國運的,只要將其竊取,則必然國運動蕩,天下動蕩。不過,我進入過不老峰,見到深淵中有無窮盡的不詳石胎,而深淵入口則是要靠封運石板鎮(zhèn)壓……所以,這是他騙韓嬋的第二個謊言。封運石板的作用,幾乎與一國之運無關(guān)。暗示韓嬋去竊取石板,也只是為了第三個謊言做鋪墊?!?br>
“第三個謊言,也是促成血屠落日鎮(zhèn)的“元兇”?!比我舱f到這里,目光也變得冷冽:“因為紅葉僧人告訴韓嬋,不老峰下鎮(zhèn)壓著不詳。只要煉出數(shù)萬人的血丹和魂幡,投入深淵之中,便能引出不詳,令南疆徹底大亂。可結(jié)果呢?他被騙的一塌糊涂,徐貳叁舍命重回不老峰,將兩樣染血的陰物扔下去,卻什么都沒有等到,只白白死在了禁地之中。”
“哦,這一點是我猜想的。愛妃搜魂,只從觀風哪里得知徐貳叁離開,卻不知他的下場。但只要細想,結(jié)果卻不難預見。”
“真是精彩絕倫?!睏髁致牭脛忧?,拍手道:“可這個故事中,有令人費解之處啊?!那韓嬋好端端的,怎么就在記憶中突然多了一個師伯呢?”
“莫急,請容我慢慢道來?!?br>
任也微微擺手,繼續(xù)敘述道:“接下來,是第四個謊言。”
“呵呵,還有嗎?”楓林一笑。
“有?!比我参⑽Ⅻc頭:“這位老臣需要一個非常合理,也非常絲滑的方式,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所以,他還要鋪墊。我猜,他一定再三告誡韓嬋,這懷王身負氣運,殺之不詳,所以觀風才會說,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我,只是想生擒我,并掌控清涼府,最終奪得一處立錐之地??蛇@清涼府沒了我,觀風就能順利的將其掌控嗎?他一個南疆之人,遭大乾人士嫉妒憎恨,即便將我囚禁,民眾也不會服他啊。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送給觀風一位在清涼府德高望重的傀儡,只要掌控此人,就能掌控清涼府。于是——一位老懷王的入幕軍師,便憑空出現(xiàn)了?!?br>
“第四個謊言是。他告訴韓嬋。老懷王帳下有一位軍師德高望重,受萬民敬仰。并且,在朱子貴的婚宴上,老懷王曾說“如若有一天,我不幸戰(zhàn)死沙場,清涼府無人管理,三軍也無人統(tǒng)帥,那便由楓林道人輔佐長子朱子貴。但如果子貴肩不能扛,事不能做主,那為了麾下的三十萬青甲,以及清涼府的百姓考慮,楓林道人可以取而代之,廢子貴,統(tǒng)領(lǐng)三軍?!?br>
“沒有什么樣的評價,能比這個評價更高了。不過,韓嬋與觀風都生性謹慎,他們一定去清涼府查過此事,而答案是,清涼府的百姓記憶中,確實存在著這樣一位德高望重,受人愛戴的老軍師?!比我舶櫭嫉溃骸八裕n嬋與觀風堅信,只要抓住此人,便可掌控清涼府。這便有了,后來在阜南縣的客棧中,趕尸人夜襲老軍師的戲碼。而在這戲碼中,二愣也稀里糊涂的入局了。”
“二愣是如何入局的?”楓林問。
“二愣曾與我說過,他入二品后,非常想念我,也想念清涼府,所以便急不可耐的離開了家鄉(xiāng)。原本,他當晚路過阜南縣時,是不準備在哪里留宿的,只想買些干糧,一路趕到嶺南在休息,這樣就可以早點見到大家。”任也輕聲道:“可他在到了阜南時,卻鬼使神差的在哪里住下了,且恰巧遇到了老軍師被夜襲,遂出手相助,并且二人一同逃到了不老山內(nèi)?!?br>
“這位老臣,為什么非得要拉著二愣入局,為什么非要在阜南縣露出蹤跡?!”任也自問兩句后,又幽幽答道:“因為大家的記憶中,雖然都多了一位老軍師??伤绻^突兀的出現(xiàn),仍有一定概率暴漏,因為細節(jié)經(jīng)不起推敲。所以,二愣如果可以陪在他身邊,與記憶共同“做證”,那便誰都不會多想?!?br>
“在這期間。這位老臣也有過一次重大危機,且不在他的算計之中。”任也沉思片刻,再次補充了一句。
“什么危機?”楓林問。
“李彥的出現(xiàn),是他沒有算到的。”任也直白回道:“因為在婁山關(guān)一戰(zhàn)中,李彥非常巧合的摻和了進來,而這也令老臣暴漏的幾率,達到了最高峰。為什么?因為李彥足足在清涼府呆了七八年的時間,且一直在等待著我的出現(xiàn)。在這么長的時間里,他又怎會不知道,老懷王的身邊有一位這樣位高權(quán)重的軍師呢?!這是一個致命的漏洞,若李彥告訴我,懷王身邊根本沒有這樣一位老臣,那他必然會露出馬腳。所以,婁山關(guān)大戰(zhàn)之后,我還沒來得及與彥哥進行溝通,也沒來及介紹你,他便“生病”了。”
“那一夜過后,李彥的記憶中也多了一位老軍師。”任也一字一頓的道:“只不過,彥哥在接下來的幾天內(nèi),都是精神恍惚,臉色蒼白之相。為什么會這樣呢?因為他是四品神通者,與我們不同。那位老臣在他記憶中做手腳的時候,一定是極難的……雙方都消耗巨大,甚至彥哥都曾無意識的反抗過,所以,他才會生病,他才會感覺到自己很虛。只不過,那時他以為,是自己失去肉身太久了,且剛經(jīng)歷過大戰(zhàn),這才會感到精神疲憊,乏累?!?br>
“殿下才思敏捷,真是令老臣無比欽佩啊?!睏髁钟脤徱暤哪抗馇浦我?,竟然還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
“與這位老臣相比,我這點韜略,連個屁都不算?!比我参⑽u頭,輕道:“哦,還有一件事兒,他應該也沒有算到。”
“何事?”
“天道突然演化不老山秘境一事。”任也瞧著他回道:“邊疆風云的差事出現(xiàn)后,天道一再強調(diào),利用天道者,則必會被反噬。何為反噬?演化出一系列的差事任務,便是反噬。天道逼迫著大家必須自相殘殺,必須有一方身死,有一方獲勝,那才可見到終局。這是意外,是老臣事先沒想到的,所以他在不老山秘境中,表現(xiàn)的非常膽小和怕死,幾乎有風險的差事都不參加。因為在這里,天道是公平的,大家也是平等的,他的一身神通都無法使用,也被天道壓制,所以一不留神可能會死……但他覺得,與誰換命都是不值當?shù)模|蕓眾生,在其眼里也都是微不足道的,只有自己活著才重要?!?br>
楓林怔怔的看著他:“你是從何處入手,開始推演這個故事的?”
“先說兩件事兒?”
任也豎起兩根手指道:“第一,巫神曾敗給了一位不存在的人。第二,在黃居士縣,我聽店小二講了一個故事。大災之年,那個地方的百姓瀕臨餓死,可一家富戶連些泔水都不愿意分給災民吃。這時,一位書生站了出來,他向所有百姓講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故事,聲稱府城外有一伙流寇已經(jīng)起勢,而領(lǐng)頭者叫小明王。他勇猛無敵,見富戶便殺,一言不合就屠全家老幼,所以富戶聞訊逃跑,最終在半路被難民截殺。”
“我一度懷疑這個故事,是天道故意給我的提示,因為他和老臣的故事太像了?!比我矅@息一聲,緩緩搖頭道:“老臣也跟清涼府所有人,講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故事,憑空捏造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軍師,常伴在我身邊出謀劃策,且最后的目的,也都是殺富戶,奪利益。只不過,黃居士是為了百姓;而老軍師則是為了自身利益,可殺天下所有人。”
“不過后來,我特意翻找過黃居士縣的史料,此地確實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所以,這不是天道的提醒,而是確實存在過的??赡堋@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巧合吧。”
楓林瞧著他:“老臣是如何向清涼府所有人,講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故事。你可有憑證?”
任也沉默半晌,突然抬起右手,輕輕貼著桌面揮動。
“刷刷刷……!”
數(shù)百張宣紙緩緩浮現(xiàn),輕盈的落在了桌面之上。
任也瞧著楓林,淡然開口:“清涼府的老案牘庫中,有一位叫楊三郎的小吏,他甚至都沒有官職品階,可卻做事極為嚴謹認真。北伐大戰(zhàn)開始之前,我們一同回到了清涼府。黃哥為了能做事能更有效率,便將府城中有名有姓的小吏都叫到了府衙中聽候差遣。楊三郎當時也在場,他看見了你,也認出了你,而且記憶中也有你的存在。但他曾經(jīng)修繕了許多案卷,史料,卻從未親眼見過楓林道人四個字,也不記得那個案卷中,有關(guān)于你這位老軍師的記載。他在無盡的費解中,變得精神恍惚了……他執(zhí)拗的返回了案牘庫,再次查閱所有資料,可也依舊沒有找到你。”
“這時,你再次出手了?!?br>
“我不知道,你是通過什么樣的方式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但是你想殺人滅口,更想毀掉案牘庫,確保在成功之前,自己不會露出馬腳?!?br>
“可幸運的是,案牘庫起火的那一天,我恰好路過那里,且聽到了小吏的喊聲?!比我捕⒅a充道:“隨后,我進院查看,心里覺得楊三郎的死太過蹊蹺,且聯(lián)想到巫神敗給了一位不存在的人,以及黃居士縣的故事,所以,便展開了調(diào)查?!?br>
說到這里,他指著桌上密密麻麻的宣紙說道:“我讓人暗中找了三百余位百姓,其中包含販夫走卒,士紳官吏,以及各種三教九流之人。我在雜房一一問過他們,腦中對你的記憶究竟是怎樣的??傻玫降拇鸢?,竟然是一模一樣的?!?br>
“他們都只見過你一次,那便是在我的婚宴上?!?br>
“在整整三百多人的記憶中!!你當天穿的是什么樣的衣服;說過怎樣的話;在婚宴時有怎樣的肢體動作,是那個手先舉的酒杯,那個腿先邁上的臺階等等……他們竟然都記的非常深刻,也都一模一樣??!這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比我舱粗骸拔覇栠^一位老翁,記不記得他娘親離世時的一些細節(jié),而他卻跟我說……有的記得,有的全忘了。連娘親之死時的一些細節(jié),他都不記得,又怎么會把你記的如此清楚?!”
“你恐怖的神異里,有個極大的弊端。那就是不能做到,讓記憶變得“生動,鮮活,只能簡單粗暴的植入。師尊說,只需用紙,就可以破掉你的秘法,而我也是這么做的。所以口述,我都讓人記下來了。”他淡淡的說著:“所以,從楊三郎死后,不管你在我的記憶中動什么樣的手腳,只要這些紙還在,你就不可能在騙我?!?br>
楓林并沒有任何緊張之色,只好奇的問:“以你的層次,可以理解這種神通嗎?”
“不,起初我很難理解,也想不出天底下有什么樣的人,可以擁有這么恐怖的神異能力,可以篡改這么多人的記憶?!比我矒u頭道:“我百思不得其解,差點像楊三郎一樣瘋掉。而且,我有過猜測,當我開始質(zhì)疑自己的記憶時,并且陷入癲瘋狀態(tài)時,你或許是會有察覺的。這令我心生恐懼,所以,便去找了師父?!?br>
“你的師父,告訴了你答案?”楓林問。
“沒有,我的師父只對我進行了引導。”任也否定道:“他說,他看過我所有的星門資料,而我要的答案,就在一場戰(zhàn)斗之中?!?br>
“我醒悟了,瞬間記起來……我曾經(jīng)去過一個非常熱鬧的星門,在哪里與一位年輕俊杰發(fā)生了沖突?!?br>
“被趕鴨子上架,我與其有過一次交手?!?br>
“那個人叫尹棋,是一位稀有的靈魂系傳承擁有者。他的二品稱謂叫——提線師。”
“我與他交手時,曾被他在意識內(nèi)植入過一道殘破的靈魂。當時,我的記憶變得非?;靵y,分不清自己是誰,甚至差點揮劍自殺……”
“這樣一來,我就聯(lián)想到了,整座清涼府百姓的記憶問題。你二人的手段如出一轍,擁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了。唯一區(qū)別是,你比他的品階要高得多,所以讓十萬人的記憶一同發(fā)生變化,那也就合理了?!比我采陨酝nD一下,繼續(xù)猜測道:“不過。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
“清涼府的品階問題?!比我蚕萑肓朔浅W⒌臓顟B(tài),仔細分析道:“這里僅僅只是一品之地。你在強,那也要受到天道壓制,只能屈居一品。所以,你究竟是怎樣瞞天過海,動用不屬于這里品階的神通,且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所有百姓記憶出現(xiàn)了問題呢?”
“你找到答案了嗎?”
“一直沒想通,但剛才來到這衛(wèi)所后,我便相通了?!?br>
“怎么做到的?”
“只有氣運可以齊肩天道,對抗天道?!比我睬浦骸澳悴坏且晃混`魂系的超高品稀有,而且身上也一定藏有氣運,且當時遮擋住了天道,可以令自己短暫回到巔峰。我猜測,在瘟疫發(fā)生后,清涼府內(nèi)一定有一天夜里,天空中隱隱紫光浮現(xiàn),那一夜……十萬百姓入夢,睡的極為安詳?!?br>
“那一夜,你與黃居士一樣,與這里的百姓和我,講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故事,在眾人記憶中,憑空捏造出一位老軍師?!?br>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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