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山憋著壞，故意說：“對，我就是楊愛國，劉書記的秘書，今后張警官還要多多關照我啊，剛才我就是跟你套套近乎，打個招呼！”打招呼？張明亮皺眉道：“生哥，你原來那個姓周的秘書，挺靠譜的一個人啊，你怎么放著好的不用，又找了個混不吝呢？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劉浮生笑道：“我也要與時俱進啊，不知你在珠城有沒有聽到風聲，在明光市的礦難現場，有人抽了南興鋁型材董事長王克成，幾十個耳光呢！”張明亮恍然道：“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么個事兒，現在全省都傳的沸沸揚揚，那個人……不會就是他吧？”張明亮轉頭看向楊山。楊山嘿嘿一笑：“沒錯，正是在下！”張明亮對他這種不知進退的表現有些反感，但是得知他抽過王克成，態度又有一些改變。“原來是你啊，沖你做過的事，我就不記仇了，你敢當著省委副書記抽王克成，你這膽子，確實超人一等。”楊山笑道：“那就請張警官，今后對我多多關照了。”張明亮擺了擺手：“沒說的，你是生哥秘書，就是我們自已人，有事你說話，別的不敢保證，至少到燕京那一片兒，兄弟我還挺罩得住。”劉浮生見楊山沒有點破身份，顯然是存心想逗逗張明亮，也微微一笑，并不多言，畢竟他們倆的關系，那可是經過歲月的沉淀啊。隨后，張明亮帶著劉浮生和楊山，走進單元門，來到一處民居中。這間房子就是普通的三室一廳，布置還算整潔。門廳是公共區域，簡單擺放著幾把椅子和一張茶幾。見張明亮走進來，李建軍和沈青青，也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身。張明亮指著楊山說道：“李哥，青青，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在礦區抽了王克成幾十個耳光的楊愛國同志，咱們劉書記的秘書！”隨后，張明亮又對楊山介紹了李建軍和沈青青的情況。李建軍笑著和楊山握了握手說：“你那些耳光，抽的真過癮啊，我早就看王克成不順眼了，要是有機會，我也想抽他幾個耳光。”楊山說：“王克成還欠我好幾百個耳光呢，到時候我勻給李大哥幾個就是了，不過，我看李大哥這手勁和臂力，恐怕你還沒過癮，他就被抽死了啊！”李建軍哈哈一笑，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楊山轉頭看向沈青青，目光中似乎充滿了審視。沈青青有些疑惑的說：“楊同志什么意思？”楊山笑呵呵的說：“孫海眼光不錯。”除了劉浮生之外，別人全都愣住了。要知道，孫海可是江頭市的市委書記，而楊愛國只是潮江市市委書記的秘書，兩人之間的級別，相差實在太大了。現在楊愛國竟然在公共場合，直呼孫海的名字，還知道孫海和沈青青的關系。劉浮生輕嘆一聲，心想，自已在路上對楊山說的城府二字，看來是白說了。這位山羊哥，已經不想隱瞞身份了。在場的三個人，可是公安部的精英，他們又豈會聽不出，楊山這番話的意思？沈青青仔細看了看楊山，然后笑道：“楊同志的面具，做的還算精致，若非專業人士，恐怕都看不出半點破綻呢。”“面具？”李建軍驚訝道：“你說他戴著面具？”他的眼神里，瞬間多出一份警惕，李建軍是擔心，有人冒充楊建國，潛伏在劉浮生的身邊，搞破壞或者對其不利。楊山笑道：“李大哥別緊張，我的事兒，劉書記全都知道。”說完，他好奇的看向沈青青：“你應該就是專業人士吧？”沈青青笑道：“我對面具并不擅長，但我喜歡觀察微表情，你的面具哪怕再逼真，微表情這方面，跟正常人的臉，也會存在很大的區別，所以我就詐你一下，看來我說對了。”楊山摸著臉皮說：“原來你是詐我啊？我還以為這玩意失靈了呢。”張明亮聞言，抬手就要去捏楊山的臉。楊山急忙后退：“你要干什么？”張明亮說：“當然是撕下你這張假臉，看看你到底是誰！我就說嘛，剛見面的時候，你就對我連打帶踢，還叫我小亮，你肯定跟我認識，快點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楊山說：“小亮，熟歸熟，你也不能撕別人的臉啊，再說，這臉非常貴，你給我撕壞了，我還得想辦法訂做呢，那浪費的時間可就長了。”劉浮生無奈的說：“山羊哥，你就別藏著掖著了。”李建軍和沈青青，或許不知道這位山羊哥是誰，張明亮卻對這個名字太熟悉了。他瞪大眼睛說：“竟然是你？”楊山笑道：“怎么？你能跟著生哥混，我就不能嗎？”張明亮嘆了一口氣，楊山跟他確實太熟了，當年在大院里，他淌著大鼻涕就跟著楊山他們屁股后面玩來著。張明亮：“我還以為你是跑到潮江撈資歷的，沒想到你居然真過來了，我就說呢，誰這么大的膽子，敢當著唐少英的面，抽王克成那么多耳光？現在我想通了，也就你這種人，能干出這么離譜的事。”隨后，他向沈青青和李建軍，簡單講述了楊山的真實身份。李建軍和沈青青，終于解開了心中的疑團。同時，他們對劉浮生也更加欽佩了，能讓楊山這種，在燕京城都算得上第一流的紈绔子弟當秘書，劉浮生得有什么樣的手段啊？眾人重新認識了一遍。劉浮生說：“好了，我們過來是辦正事的，溫國強現在情況如何？”他已經答應過謝盛臣，要管管王家的事，所以必須尋找一個突破口。謝大姐提出的，讓劉浮生通過王教授，成為王家座上賓的計劃，明顯是行不通的，而找到溫國強，通過他和母親的渠道，應該能有所作為。此件，溫國強已經成了王克成的一枚棋子，以后事情運作得當，這顆棋子就能產生意料之外的效果——把王克成也順手處理掉。張明亮說：“王克成被山羊哥當眾打臉之后，應該很有危機感，生哥住院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運作著，讓溫國強的母親，重返王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