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謝振生又感慨道:“真想不到,大姐與我們決裂,竟是因為此事……劉省長,無論如何,你促成我們跟大姐冰釋前嫌,我們謝家都要好好感謝你呀。”謝盛臣說:“大丫頭最初決裂,主要的原因還是死了兒子,不過有句話,你沒有說錯,小劉確實是福將,他辦事能力極強,應該好好感謝。”劉浮生擺手道:“您二位過獎了,我做的都是分內之事,而且我到粵東之后,謝家對我一直很照顧,在我施政時,給予了極大的支持,我已經感激不盡了。”說到這里,他看向謝澤華:“我想請問謝常委,關于曾云飛的事,你們調查的怎么樣了?王教授目前在海州嗎?”謝澤華說:“曾云飛似乎受了脅迫,死鴨子嘴硬,什么都不可能說,王教授正在海州,調查礦難事故的后續問題,他那邊的事,馬上就有結果了,劉省長想見見他嗎?”劉浮生說:“叔爺和大先生都該休息了,我也不好過多打擾,如果謝常委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帶我見見王教授他們,我想詳細了解一下,曾云飛的情況。”謝澤華沉吟道:“以曾云飛為突破口,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眾人又聊一會兒,劉浮生站起身,和謝盛臣,謝振生兩人告辭,跟隨謝澤華,一起前往明光市。由于謝家的強勢介入,曾云飛雖然罪大惡極,卻依舊被留在明光市接受調查和審判。唐少英曾經據理力爭,最終卻敗下陣來,通過這件事,他深刻的認識到謝家的強大,作為粵東省的省長,省委常委,背靠著燕京的唐家,都不能把曾云飛弄出明光市,這也成為了,唐少英心中的顧慮之一。劉浮生在前往明光市的路上,聽謝澤華訴說最近發生的事情,隨后感慨道:“真得感謝你們的幫助,否則,讓唐少英把曾云飛帶走,這件事的影響就會擴大到更高的層面,現在曾云飛被扣住,唐少英辦事之前,也會心存忌憚啊。”謝澤華笑道:“唐少英授意曾云飛,在海州搞事情,差點害死那么多無辜的生命,本來就是對我們謝家的挑釁,我們肯定不能讓他們吃干抹凈就拍屁股走人……另外,能留住曾云飛,也是劉省長這邊出的力啊。”劉浮生驚訝道:“我出什么力了?”謝澤華說:“唐少英想通過燕京方面的高層領導,對我們進行施壓,但計劃并沒有落實到位,顯然在燕京那邊,遭到了極強的阻力,這難道不是劉省長出手嗎?”顯然,白家在跟唐家掰手腕呢,如果沒有他們抗住燕京的壓力,劉浮生再怎么智計百出,也很難折騰出當下的局面。畢竟唐少英深耕粵東十多年,手里還握著實權。劉浮生點頭道:“應有之義,我們同舟共濟,就得一起使勁兒。”謝澤華深以為然:“不過曾云飛這塊骨頭,確實很難啃啊,無論怎么審問,他都不肯招認明光市礦難是他故意為之,也不承認這件事,跟任何第三方有關聯。”“我們提供了許多實證,他卻把責任,全都推給了錢希林,現在錢希林死了,還被追認為劣勢,這讓我們的審訊調查,一度陷入僵局。”劉浮生沉吟道:“曾云飛應該得到過唐少英的指點,才能堅持不透露任何消息的,可是,唐少英通過什么方法,才能滲透到你們這邊呢?”謝澤華說:“剛抓住曾云飛時,管理相對混亂,后面交給我們,就加強了監管,現在除了我們信任的人,其他人都無法接近他。”劉浮生想了想說:“我們要格外注意曾云飛的飲食。”謝澤華不解的問:“為什么?”劉浮生說:“以前奉遼省的陸茶客那個案子,謝常委聽說過嗎?”謝澤華:“據說陸茶客死于心臟病突發,難道?”劉浮生說:“那案子是我負責偵辦的,其實陸茶客死于中毒,他那種毒藥很隱秘,幾乎是無跡可尋,可以提前數月通過飲食,讓他攝入到體內,后面只要遇到特定的誘因,就會毒發身亡……當時陸茶客的誘因是番石榴。”謝澤華神色鄭重:“好,我知道了,回頭就安排醫生,給曾云飛做個全面的檢查。”劉浮生說:“如果能檢查出曾云飛體內的毒素,對他會是一個重大的心理打擊,他很可能因此供述出一些,我們想知道的消息。”謝澤華笑道:“感謝劉省長,要不是你了解唐家的手段,誰都想不到給曾云飛這種人,做全面細致的體檢。”很久之后,車輛開到明光市。劉浮生第一時間,在招待所里見到了王教授。這時候王教授身邊,都是他從燕京找來的助手,王劍因為時間的原因,早就回到發改委上班去了。王教授看著易容過的劉浮生問:“這位同志,你是?”劉浮生拿掉變聲器說:“我是劉浮生。”王教授咂舌道:“你怎么換了一張臉?聽說你在米國呀。”頓了頓,他恍然道:“你是秘密回國,怕被別人發現吧?”劉浮生笑道:“王教授,看破不說破,你這么講,讓我很沒面子的。”王教授哈哈大笑:“都是為了工作,只要問心無愧就行了。”說著,他熱情的把兩個人,讓到自己的套間里。“劉省長剛回國?”王教授這話問的挺有門道,如果剛回國就來見他,那說得過去,如果特地半夜來見他,那事情就有點微妙了。劉浮生坦然道:“我早晨回國的,有些事耽誤了,所以現在才過來見您。”王教授沒好氣的說:“你怎么連場面話都不講了?也罷,你秘密回國還能見我這個老頭子,證明你還是很信任我的。”劉浮生說:“您老是國之棟梁,對祖國有莫大的貢獻,我這時候冒昧見您,確實有事兒,另外我也想過了,根據您的工作習慣,這個時間也不至于睡覺。”說著,劉浮生看向房間里,還亮著的那盞臺燈。王教授在他們過來之前,一直是伏案工作的狀態,并沒有休息的意思。王教授嘆道:“多年養成的習慣了,還好身子骨湊合,能熬得住……你有什么事,盡管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