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信披著斗篷,拿著望遠鏡,斜著靠在坦克上,離著老遠就觀察到,傳說中的浮屠龍象,居然只有一輛越野車,車上也只有幾個人。他當時就懵了,還以為情報有誤,來的是別人呢。越野車緩緩停下之后,嘉信都沒有上前,只是派出一名副官,帶著一個班的手下去盤問。副官倒是知道深淺,他禮貌的敲了敲窗戶,笑著問道:“你們從哪兒來?車上有浮屠先生嗎?”林峰搖下車窗,呲牙說道:“這話應該讓嘉信將軍親自來問,你還不夠資格。”說完,他把車窗升起,不再搭理副官了。副官訕訕一笑,命令手下原地待命,自己一路小跑,向嘉信匯報情況?!皩④?,對方說,我沒資格跟他們對話,讓您親自過去呢。”副官如實回稟道。嘉信皺眉道:“那輛車里,真是浮屠?”副官搖頭道:“對方沒有表明身份,我也看不清楚,只知道車里有三男一女,后座那個年紀較大的,跟傳說中的浮屠外表倒是很相似?!奔涡泡p輕點頭,隨后罵了一句:“法克,都說浮屠架子大,沒想到是真的,行,我就親自見見這個東南亞第一悍匪是什么模樣!畢竟他也算前輩,我主動見他,并不算丟臉!”說完,他整理軍裝,大步流星的走向越野車。車上的朱宇,看到嘉信走來,也戴上金絲眼鏡,然后推門下車,笑呵呵的站在車前等候。嘉信來到車前。朱宇微微躬身,笑道:“您是嘉信將軍嗎?”嘉信沉聲道:“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話?我要見浮屠先生。”他覺得自己有兵力優勢,因此想擺擺譜,裝個大的。朱宇笑著搖頭說:“我只是個小人物,確實沒資格跟將軍對話,但是我現在,帶來了浮屠先生的口信?!薄笆裁纯谛??”嘉信下意識的問道。朱宇說:“浮屠先生表示,嘉信將軍只有答應了他的條件,才有資格成為他的朋友并跟他見面。”“什么?”嘉信瞪大眼睛,沒想到浮屠狂妄到這個地步,就連手下的小嘍啰,都敢如此囂張。他臉上浮現怒意,沉聲說道:“放肆,你們在我的地盤,還敢這么跟我講話?”朱宇神色不變說:“浮屠先生就在車里,如果您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完全可以不聽我的,直接去見浮屠先生,反正我也沒有能力阻攔?!奔涡怕勓?,倒是猶豫了。他看著車門,略微沉吟,隨后問道:“既然浮屠先生在里面,我直接打擾他,反而不禮貌了,你先說說什么事吧?!敝煊铧c頭道:“感謝將軍的理解,浮屠先生希望您能承諾,效忠呂氏玉業集團,完全聽從呂氏玉業集團的命令,或者,您也可以選擇,帶人離開這個礦區,將守衛工作交給別人……”嘉信面沉如水:“我拿你們當朋友,你們拿我當什么?”說著,他一揮手,身邊的人全都掏出槍,對準了朱宇的腦袋。放在以前,朱宇可能會被嚇的腿肚子轉筋,甚至蹲地求饒?,F在經過鍛煉,他的膽子已經挺大了,雖然依舊害怕,表面上卻裝的挺英勇?!皩④?,我只是轉述浮屠先生的話,您如果開槍殺了我,就徹底跟浮屠先生決裂了,這么做是什么后果,您千萬要考慮清楚啊。”嘉信冷笑道:“考慮?我殺死你們,就像碾死幾只螞蟻,我命令你,立即給我跪下,并讓浮屠出來,解釋一下那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們想跟我宣戰,我就奉陪到底!”這番話殺氣騰騰,令人不寒而栗?!鞍?。”朱宇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一個皮包,當著嘉信的面打開了。皮包里裝著的,是一堆濃縮炸藥,嘉信瞳孔微縮,他能看出來,這炸藥的覆蓋范圍極廣,引爆的話,雙方全都得死?!澳闼麐尟偭??”嘉信怒道。朱宇說:“抱歉,將軍,我下車之前,浮屠先生已經表示過,如果您要殺我,就允許我正當防衛,拉一批墊背的走……我只是小人物,能和您一起死,也算死得其所了。”嘉信的目光閃爍不定,他位高權重,當然不想死,聯想到浮屠龍象喪心病狂的辦事風格,嘉信毫不懷疑,這炸藥的真偽。他身邊的副官和衛隊成員,全都被嚇得,倒退了好幾步。那副官沉聲道:“快把炸彈放下,否則,我們立即就擊斃你?!奔涡乓粩[手說:“閉嘴。”隨后又對朱宇說:“你別嚇唬我了,我不相信,浮屠先生想跟我們一起死!”朱宇笑道:“浮屠先生不用死,因為他根本就沒下車,我們這輛越野車,經過國際最尖端的科技改裝,防彈也防爆,我手里的炸藥,只夠把它掀翻,卻根本傷害不到車里的人?!狈缽椳嚕考涡艢獾?,想要罵人。拿小嘍啰的命,跟他這位將軍對賭,這他媽的,輸贏都不劃算啊。不過,嘉信畢竟是一方梟雄,掌握著數千人的隊伍,自然不能認慫。他沉聲道:“我相信,浮屠先生應該是想跟我談合作,而不是同歸于盡吧?有什么事情,我們都可以好好說嘛,浮屠先生是老前輩,我對他敬仰已久,完全可以交朋友,而不是當敵人啊。”朱宇笑道:“您的話很有道理,不過拿槍指著我,恐怕不是好好談談的態度吧?”嘉信瞇著眼睛,揮手讓馬仔們放下槍,勉強笑道:“我只是跟兄弟開個玩笑,你可別介意,剛才浮屠先生提的條件,我實在沒法答應,能不能找個折中的方式?”朱宇想了想說:“折中的方式當然有,不過需要您上車去跟浮屠先生親自談談?!鄙宪??嘉信的臉色又是一變,放在平時,他絕對不敢上浮屠的車,可是現在,面對炸藥,他似乎沒有選擇的余地了。朱宇說:“怎么?將軍難道不敢嗎?”嘉信深吸一口氣說:“我很相信浮屠先生的信譽,怎么會不敢呢?我這就上車,和他好好談談,消除誤會?!奔涡藕芮宄?,這會讓自己,在手下面前丟掉一些面子,可是,他也只能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