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浮生微微點頭,他過來之前,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對嘉信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當嘉信表態之后,劉浮生與他握手說:“那這件事,咱們就定下了,等把牙猜干掉,你就會收到我們的秘密委任書,還會有相關人員,負責對你認證,所有事情,我都會親自安排,但是,你要牢記自己的使命,金三角那些經濟作物,你不許碰,更不能殘害我們的同胞。”嘉信點頭道:“您放心,我的家人就是因為種植那種東西,才會被害死的,我經常告訴手下,經濟作物決不能碰。”劉浮生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嘉信恭敬的說:“好的,我立即按照您的命令,去聯系牙猜,告訴他,我和呂氏玉業,已經徹底撕破臉了,請他出兵幫我攻打玉石礦區。”劉浮生說:“我也會派人放出消息,到時候牙猜一調查,發現各方面的消息都吻合,就不會對你起疑心了。”劉浮生相信,只要打掉牙猜這顆毒瘤,再把嘉信安插在金三角,他就可以做任何事了。到時候,白若初遇到的麻煩,自然迎刃而解。劉浮生不打沒準備的仗,他選擇進入東南亞,幫白若初解決問題,肯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這邊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后,劉浮生就安排戴維,給白若初發出了信號。白若初在聯絡處留下的信息,是關于藺守仁倒賣人體器官的,現在劉浮生讓戴維去找巴尼,就等于回應了白若初的信號,他相信,白若初一定能看懂。平安離開嘉信的老巢之后,戴維對劉浮生的敬仰之情,已經溢于言表。雖然他并不清楚,浮屠用了什么手段,才把嘉信收服,但他可以確信,跟著浮屠,能干大事。戴維這輩子,也算見過風浪,形形色色的人,見識過不少,他們都沒有浮屠的辦事能力,可以在沖鋒槍頂著腦袋的情況下,還面不改色的化解兇險。返程的路上,戴維死皮賴臉的,非要坐劉浮生的車。他諂媚的笑道:“浮屠先生,您真要干掉牙猜嗎?”劉浮生側頭,沒說話。戴維說:“牙猜性格兇狠狡詐,當初緬國軍隊派遣好幾倍的兵力,陸空一體,協同作戰,都沒能剿滅他,最終只能用招撫的形式,給他冊封了將軍的稱號,以此挽回面子……”劉浮生說:“我知道他的實力,也知道他手下的馬仔,很擅長叢林戰,所以我想把他騙出來,跟我們打地面攻防戰。”戴維說:“我感覺就算嘉信幫忙,牙猜也未必會上當,因為他很不喜歡離開老巢,警惕性非常強。”劉浮生說:“沒事,我有他必須出來的理由。”“啊?”戴維一愣,滿臉驚愕,他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讓牙猜冒險。劉浮生說:“他和我有過節,嘉信這次要對付的,就是浮屠龍象。”戴維看著他云淡風輕的表情,心中莫名升起信心:“原來如此,我就知道您胸有成竹,牙猜哪怕再狡猾,也要喝您的洗腳水,呵呵呵。”戴維一邊說話,一邊搓手,像個蒼蠅似的。副駕駛的劉菲冷哼道:“馬屁精。”戴維糾正道:“美女,我這可不是馬屁,而是發自肺腑的,對浮屠先生的崇拜與信任,你太年輕,根本不了解我們這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劉菲冷哼一聲,沒搭理他,劉浮生也沒說話。很多事情,劉浮生都沒有必要跟戴維解釋,比如他讓李老六詢問牙猜,那半噸黃金的事,就是在告訴對方,浮屠龍象的心里,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呢。時隔多年,當初牙猜欠的那筆賬,浮屠肯定找他討。聯想到禿鷲組織和工業園區的覆滅,牙猜肯定會感受到無比的壓力。嘉信那邊,則會“摸清”浮屠的底細——力量很強,但比牙猜還差點,牙猜只要與嘉信聯手,肯定能消滅這個隱患。所有的事情,一環扣著一環,全都在劉浮生的計劃里。……粵東省。王建平一直都沒有調查出劉浮生的虛實,迫不得已,他選擇派出得力干將,前往米國,尋找第一手的消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就是王克成。王建平選他,是因為他能力挺強,跟劉浮生也打過交道,頭腦和底線都很靈活,值得一用。還有,唐少英有點警惕,最近派人跟蹤王克成,似乎在調查什么,目前,王克成這枚棋子還有點用,王建平不想輕易舍棄掉。計劃制定之后,他又靈機一動,臨時把溫國強的名字加到里面,這么做,可以同時試探這兩個人是否徹底的忠于自己。當晚,王克成和溫國強,都被王建平叫到家里吃飯。酒過三巡,王建平單獨留下他們,并坦言道:“我有點事,想找你們幫忙辦一下,最近你們方便去一趟米國嗎?”王克成和溫國強,互相對視一眼,全都點了點頭。舅舅說話,怎么會不方便?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擠一擠總是有的。王建平略一沉吟,隨后開口道:“潮江市的市委書記劉浮生,在米國被槍擊了,目前他正在養傷,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公眾的視野里,我想派你們,過去看看他。”探望劉浮生?王克成眼珠子一轉說:“您的意思是,劉浮生很可能在裝病?或者說,他在干別的事,已經離開米國了?”王建平笑了笑說:“一切都有可能,他作為考察團的一把手,如果私自離開,可是嚴重的違紀,要受到嚴肅的處分。”溫國強滿臉茫然,搞不懂他們聊天的話題,怎么這么跳躍。王克成說:“舅舅,其實唐省長那邊,也意識到了劉浮生的反常舉動,可惜他現在,沒有精力去米國調查,只能把這件事,交給了弟弟唐少雄……”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最近唐省長那邊,跟我的關系有點降溫,我想借助這個機會,和唐少雄一起出差,降低他們對我的懷疑,您覺得怎么樣?”溫國強撓了撓頭說:“這主意挺好,那我就沒必要去了吧?”老太太告訴他,讓他盯著王建平,記錄其一舉一動,如果他去米國,就沒辦法盯著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