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蕭璟屈膝跪在地上,握著她腳踝說著這話,姿態卑微至極,話語更是極盡虔誠。 云喬腳踝輕顫,閉了閉眸,眼前,仿佛浮現當初在沈家時,他攔下沈硯對她施暴的手,將她護在身后,庇佑她離開,又在深夜的揚州月光下,同她說的那句,引得她最初時心動的話語。 那一夜,他在她耳畔,溫柔低語。 說,他只是覺得,她是有血有肉的人,而非任人打罵的物件。 濃情之時他口中的蜜語甜言,溫柔垂憐,云喬也曾信以為真。 可是后來呢? 她信以為真后的結果是什么呢? 是她爬上千臺佛階,跪上整日為他求了平安符,心心念念著他的安危,不顧深閨婦人的清白名聲,夜半翻墻去尋他,惦記著給他送平安符, 卻聽到他同他的友人說,她從始至終就是他尋的一個旁人替身,是他榻上消遣的玩意,養著賞玩時稱心如意的物件罷了。 他的友人,他手下的奴才護衛,他身邊的所有人,都知曉,他待她的好,只是因為她像他年少時的舊情人。 只有她傻傻的以為,他是因為真心喜歡她,才會那樣疼愛呵護她。 那一晚的言語,像是一個冰冷的耳光,將云喬沉溺于情愛糾葛的心,徹底打醒。 也讓她明白,蕭璟口中的蜜語甜言,和那些溫柔垂憐的姿態,從來都當不得真。 只是她愚蠢無比,才會信他這樣的人口中的溫柔憐愛蜜語甜言。 昔日濃情之時字字句句言猶在耳,他卻能逼著她為奴為婢羞辱她,當著她丈夫的面強暴她,拿著她的女兒威脅她,又害死她親如姐妹的丫鬟。 他將她帶到京城來,讓她做卑賤下等的女奴,見不得光的外室。 害得她被旁人輕賤鄙夷,害得她,落得今日下場。 而今,他竟又同她說,他心疼她受辱。 云喬昂首冷笑,笑得眼尾淚珠都墜落,望著他眉眼凄艷,滿是嘲弄道: “我就是再蠢,也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心疼?你這樣鐵石心腸無情狠毒的人,也會有心嗎? 你當著那么多人面,在揚州青樓要我奴顏婢膝的伺候你, 你大開著青樓的門,要我赤身裸體的任你予取予求, 你羞辱我折磨我,用了數不勝數的骯臟齷齪手段,敲碎我的自尊。 現在,卻來說心疼我受辱? 你這話說出來,自己當真就不覺得可笑嗎? 呵,別裝了好嗎?你怎么會不忍我受辱啊。 你不是,最喜歡也最享受羞辱我嗎? 你不是,要生生碾碎我的骨頭,才覺暢快嗎? 你給了我數不盡的侮辱,現在,卻來說舍不得我受辱? 你說這樣的話,難道自己就不覺得惡心嗎?啊?” 云喬字字句句戳著蕭璟心口痛處,蕭璟聽著她的話語,面色陣陣泛白,嗓音干澀的可怕,說不出為自己辯駁的話。 他話說的再真切,姿態放的再低,動作再如何溫柔垂憐,可那個曾經給過他一腔赤誠真心的傻姑娘,卻再也不會信他了。 狼來了的故事聽多了,云喬再是心思單純,再是愚不可及,也絕不可能次次上當受騙。 她對他的恨意,在想到當初揚州城里的那份不該有的,可悲的心動時,愈加濃重。 近乎咬牙切齒般,紅著眼睛望向蕭璟。 字字傷人萬分的道:“我告訴你,我的身子,的確骯臟的確不堪,的確連我自己都覺得惡心生厭,可是,這份骯臟,不是那個你眼中下賤的馬夫帶給我的!而是你!是你在佛寺奸淫了我,是你在揚州城里一再的羞辱折磨我,是你,讓我變得骯臟下賤,讓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活的清清白白,哪里會落得這樣的境地!” 云喬這一番話,說的實在是厲害,句句都戳在蕭璟痛處,也捅在自己心頭,拼著自損一千,也要傷他八百。 她話落后,蕭璟臉色紅白交加,喉間艱澀滾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微微閉眸,壓下因為云喬這番話,而被激起的怒火。 一再告訴自己,她只是被這一日一夜的折磨,逼成了這般模樣,她只是存心說這樣的話氣他,這些言語,未必是她的真心話。 一次次心理暗示后,蕭璟終于壓下心里的情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