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蕭璟捏著酒杯,低眸飲了口杯盞甜膩的酒。 片刻后,抬眸看向門外的春娘,啟唇幽幽道:“春娘在官妓坊多年,再硬骨頭的官家女子落到此處后,也被你馴的服服帖帖,可見春娘你是有幾分手段的。” 春娘聞言心下微慌,只低首自謙道:“大人您謬贊了,奴家只是樓里管事,哪有什么手段,左不過是受官家恩典,為官家辦事罷了。” 蕭璟懶得聽這些奉承的話語,煩躁的捏了捏眉心,視線望向門檻內(nèi),那倒在地上一身狼狽的云喬。 沉聲吩咐官妓坊的管事道:“瞧見下頭那女子了嗎,把人帶下去,不拘用什么手段,今夜,我要她學(xué)會乖順,服服帖帖心甘情愿的我跟前伺候。” 蕭璟話落,春娘心下驚疑,暗道,抬眼打量著云喬,暗道,這姑娘瞧著柔柔弱弱,應(yīng)當(dāng)是個好性子的主兒,又遇上太子殿下這樣出身的權(quán)貴,怎么還會不情不愿呢,真是奇了怪了。 更奇怪的是,殿下這樣的人物,要什么姑娘心甘情愿的沒有,怎么偏偏就硬是要將這個個不情愿的姑娘馴的情愿。 春娘如此想著,不自覺瞧著云喬出神了幾眼,忽的意識到,這姑娘,似乎和明寧郡主有些像。 這才明白了過來。 原來是為著舊情人尋的替身。 春娘久未回話,蕭璟眉心微擰,視線低寒的掃向她,話音滿帶威壓道:“我的話,聽明白了嗎?” 聞得主子話語里的威懾,春娘忙低首應(yīng)下道:“奴家明白。” 云喬聽著蕭璟和春娘的交談,忍著膝蓋鉆心的疼意,半伏在地上,額頭都是冷汗。 她疼得緊咬下唇,將唇瓣都咬得泛白。 模樣很是可憐孱弱。 蕭璟端坐在桌椅上,手里捏著酒盞,心中生出憐惜,最終卻還是沒有收回方才對管事吩咐的話。 他想,正是他從前一次次的心軟,一次次不舍得對她下狠手,才助長她的氣焰到如今。 于是忍著心頭不自覺生出的憐惜,強(qiáng)壓著,移開視線,不再看她。 那春娘聽了蕭璟的吩咐后,隨即就上前去拖起那委身倒在地上的云喬。 云喬膝蓋生疼,春娘將她拖起,云喬卻幾乎無法站立,身子搖搖欲墜,眼瞧著就又要摔下去。 春娘見狀,硬著將她拽著,半點(diǎn)沒顧及她的腿腳,就把人拖出了門檻。 門檻處的木頭磕的云喬腿腳疼得厲害,沒忍住掉了滴眼淚,悶哼了聲,強(qiáng)咬著下唇,才沒喊出疼來。 屋外木椅上端坐的蕭璟,卻還是聽到了她強(qiáng)忍著也沒耐住泄出的痛哼,那方才被他逼著自己移開的視線猛地抬起,重又看向門檻處的云喬。 身子纖弱的女人被強(qiáng)拽著出去,側(cè)臉還隱約可見唇色的蒼白,燈影把她頰邊剛落的淚珠映的清晰。 蕭璟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捏著酒杯,抿唇提醒管事道:“手段可以用,但絕不能傷了她性命,我要的是一具聽話漂亮的花瓶,瞧不得她身上有裂痕。” 春娘聞言頓了頓步,點(diǎn)頭頷首應(yīng)下,心下卻暗道棘手。 拽著云喬身子往外走時,心里更覺蕭璟今日的吩咐著實(shí)不好辦。 這花樓里的手段,折磨那些子不情愿的花娘,左不過就是動手責(zé)打,畢竟人是肉體凡胎,又不是石頭鐵器做得,哪里受得住皮肉之苦。 可方才蕭璟的意思,卻好似是,不許旁人對這姑娘動手的。 這不動手可就難辦了。 春娘拖著云喬離開,猶豫再三,先將云喬帶去了自己房間。 云喬被她拖拽著進(jìn)去,實(shí)在疼得難忍,咬牙掙開了她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膝蓋,才沒讓自己有跌倒在地。 春娘冷不丁被她拂開,人沒站穩(wěn)撞在了門框上,磕下了后腰。 云喬力道本就不大,此刻膝蓋生疼,更是使不上多少氣力。 這一下覺不至于傷到春娘。 可春娘做了多年管事,一慣養(yǎng)尊處優(yōu),在這官妓坊,哪里有人敢下她面子,云喬這一推,還正好被屋子里頭坐著等她的花娘瞧見。 那花娘掩唇撲哧一笑道:“喲,我還當(dāng)嬤嬤在咱們這地界說一不二呢,怎么卻還有被人推到一旁的時候。” 春娘面子掛不住,剜了一眼那花娘,便沖著云喬冷哼了聲。 罵道:“姑娘在我跟前鬧什么性子,有本事,方才在大人面前哭鬧啊,都被大人送來這地界調(diào)教了,您還當(dāng)您是什么金貴的主子不成。不過是個生得像了大人往日未婚妻幾分的玩意而已,真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不成。” 云喬明明膝蓋疼得鉆心,卻還要強(qiáng)撐著在此,聽著這春娘譏笑冷嘲熱諷的話語,只覺滿心可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