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繩索仍捆在她全身,讓她拼了命的使勁掙扎,也仍舊難以掙脫。 那被她踹到后,吃痛倒在一旁的馬夫,此時已經(jīng)爬了起來。 形容猥瑣淫邪的男人,一手捂著下身,一手指著云喬咒罵。 那些臟污言語,入耳便讓人覺得惡心。 云喬眼瞧著他一步步又逼近自己,咬牙勉力將那塊碎瓷片握在掌心,一下下磨著腕上繩索。 碎瓷片尚算鋒利,倒真將繩索磨出了道小口子。 只是云喬高燒徹夜,身子乏力,即便是拼了命的氣力,也實在微弱,只將那繩索磨出個小口子來,卻沒能徹底將其磨斷。 那馬夫到底還是走到了云喬跟前,邊咒罵云喬,邊對她動了手。 “賤人!還當(dāng)你是主子房里的女人呢,都被送到莊子上了,還演什么清高,又不是沒伺候過男人。” 馬夫邊罵著,邊攥著云喬腳腕子,將她人生生拖到跟前。 云喬驚恐的喊叫,那沙啞的幾乎說不出話的嗓子,溢出凄厲可怖的聲音。 她渾身都乏力,拼了命的磨著繩索,到眼下,也沒將其磨破。 只能沿眼睜睜看著這歹人,攥著自己腳腕子拉扯,卻無能為力,更不能自保。 云喬背后握著碎瓷片的手僵硬了瞬,幾乎絕望的閉上了眼。 她想,是不是她命中注定,逃不脫劫難磨折,是不是老天爺,就是想要折磨死她,好讓她下地獄。 可是,為什么啊? 為什么命運,要如此對她。 被歹人握著腳踝,以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自保的那顆,云喬閉上了眼眸,心底蔓延無邊的絕望。 闔上眼簾的那短短的幾瞬光景,她腦海里閃過許多念頭。 她想到少年時在祖父母膝下承歡的記憶,想到十三四歲從邊塞千里回到江南的那段路程,想到云家祠堂里,兩年間,一次次被藤鞭打的遍體鱗傷,聽著母親一聲聲厲聲質(zhì)問她,知不知錯。 也想到十五及笄,紅妝出嫁的那日。 少女年歲張揚恣意,一生所有快活,好似就停在了是十二三歲的西北邊塞。 回到江南的那兩年,規(guī)訓(xùn)禮教,藤鞭女戒,一點點拔掉她身上的尖刺,將她訓(xùn)成溫婉賢淑的模樣,也毀去了她性子里爛漫恣肆,逼著她,活成了泥人木偶一樣的自己。 從風(fēng)沙漫天的西北,到桃花爛漫的江南。 張揚爛漫的小丫頭,被奪了馬鞭,關(guān)進(jìn)繡樓,拿著禮教規(guī)訓(xùn),重新雕刻成新的連她自己都陌生的模樣。 出嫁之后,郎君風(fēng)流浪蕩,她瞧著他的那雙桃花眼,明明本能的厭惡,卻還是含笑如花,做著沈家端雅嫻靜的少夫人。 五年,五年古井深潭,五年心湖干涸冰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