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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鎮(zhèn)子的路上，沈仲陽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能讀書，聽大姐的意思，是要供他考秀才的，只要他能考中秀才，沈家大房就算翻身了。

    憂的是，讀書好難，夫子好兇，萬一讀不好不是浪費了銀子？家里的農(nóng)活還沒干完，他不在家，娘和姐姐要辛苦了。

    沈冬素笑著安慰他，家里的事不用他操心，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本來就不應(yīng)該操心那么多，只管用功讀書就行了。

    離考秀才還遠著呢，別想那么多，就算以后不考秀才，讀書開智明理，也好啊……

    甲十八默默地聽著兩姐弟的對話，越發(fā)覺得沈冬素的心智，有著超出她年紀的成熟。

    這姑娘行事，比許多城中的小姐都強，竟然在這么個小山村，被眾人認為是天煞災(zāi)星？真是不可思議！

    聊著聊著，突然沈冬素話鋒一轉(zhuǎn)：“你倆早上到底干嘛去了？”

    甲十八輕咳兩聲不搭話，沈仲陽笑道：“真打獵去了。”

    見沈冬素笑瞇瞇地看著他，眼神寫滿‘不相信’。沈仲陽才改口道：

    “先不能告訴你，等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養(yǎng)他到藥王廟見陸子松，陸子松問了幾句啟蒙的情況，聽他三字經(jīng)背得嫻熟，滿意地摸摸仲陽的頭：

    “這孩子天庭飽滿，雙目有神，是讀書的種子。沈姑娘放心，陸某會用心教導(dǎo)的。”

    沈冬素看了一眼，教室的孩子都沒超過二十個，這么少的學(xué)生，夫子倒是能因材施教。

    她謝過陸子松，又叮囑仲陽放學(xué)后就回家，別在鎮(zhèn)上逗留。還悄悄給他二文錢，萬一中午的飯不好吃，可以去買個餅。

    待她和甲十八去賣兔皮，才發(fā)現(xiàn)兔皮竟然這么便宜！一張完整的兔皮才十文錢，而她這兩張都有破損，只能賣八文。

    討價還價、貨比三家，結(jié)果更差，其中一家才出四文。她臉皮極厚地又跑回第一家，賣了十六文。

    甲十八不等她抱怨，先保證道：“以后我專射兔眼，絕不損壞兔皮。”

    結(jié)果沈冬素壓根沒抱怨，還把十六文給他：“這是你的錢。”

    甲十八愣了一下，沒接：“就當我付伙食費。”

    沈冬素笑道：“那就為晚上的兔肉做準備，用它們來買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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