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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種關頭，醫生再不會有任何約束。

    所有人的宗旨就只有一個，能讓她開心點，就是天大的好事。

    蕭蕭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撕裂一個口子。

    在來晉城之前，她聽謝長安說過，媽媽的身體不好，可能活不久。

    但當時的媽媽對于蕭蕭來說，無異于是陌生人，除了心頭不太好受，是沒有實質性的痛。

    可現在，她的媽媽虛弱無比的靠在她的肩頭，重量竟沒有正常孩子重，連蕭蕭都感覺不到，她究竟有沒有在靠。

    蕭蕭的手心發顫，像是捧著珠寶般，捧住媽媽的一縷長發，眸底泛著淚光：“怎么會呢？媽媽的頭發那么長，還那么順，怎么會活不長呢？”

    “呵呵。”謝長安笑了笑：“媽媽最喜歡頭發了，可惜她的頭發早就掉完了，頭上的……是假發。”

    蕭蕭的眼淚決堤而出，一顆顆的落入媽媽的發間，她的心像是梗住了般，難受的要命。

    “不要哭。”媽媽微弱的聲音，在車內安靜的響起：“不要哭啊依依，媽媽能在死之前，見到你一面，媽媽知足了。”

    媽媽抬起手掌，但的確是到了身體的極限，費了很大的勁，才撫上蕭蕭垂下來的發絲，兩人的頭發交織在一起，一樣的黑，一樣的柔。

    “媽媽看到你也有一頭漂亮的長發，跟媽媽年輕一樣，你是媽媽的好女兒，是媽媽對不起你，生你出來都沒有抱過你幾次，還把你弄丟了，我是個壞媽媽，從來都沒有好好照顧你……”

    “沒有，沒有，你不是壞媽媽。”蕭蕭緊緊抱住她，心口鈍痛無比。

    開車的謝長安，一路無言。

    到醫院的時候，媽媽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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