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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張玉打死了斷后的蒙將，明軍騎士士氣大振，他們本就是一人三馬，馬力比眼前的這些蒙古匪寇要足。如今眼見斷后的頭人身死，騷亂之中雙方的距離難免又近了幾分。明軍們紛紛掏出掛在馬后的火銃，“砰砰”幾聲，一大片跑在最后方的蒙人應(yīng)聲落馬。

    還有蒙人僥幸未死，正躺在地上悲鳴，明軍恍若不見，鐵蹄踐踏而過。

    這場追逐戰(zhàn)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徹底失去戰(zhàn)意的蒙軍騎兵連本該深植在血脈中的曼古歹戰(zhàn)術(shù)都忘了干凈，縱然他們還有千人，所有人卻都是滿臉惶然的打馬飛奔，壓根忘了邊跑邊回身放箭。

    倒是明軍的火銃裝填極快，在馬上一發(fā)接著一發(fā)，一邊收割著這些草原戰(zhàn)士的生命，一邊冷酷的逼近。

    一百步，五十步……張玉已經(jīng)把火銃掛回了馬鞍，拔出了腰間的戰(zhàn)刀，準(zhǔn)備殺進這些潰兵的陣列中暢快的飲血一番。

    “嗚嗚！”尖利的號角聲突然響起，大地仿佛都震顫了起來，一處土山之上突然冒出了許多旌旗，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張玉悚然而驚，那一聲號角顯然是蒙人的牛角號，使用這種戰(zhàn)號的軍隊毫無疑問的就是蒙古軍隊。他略一猶豫，還沒能下決斷是追是撤，卻是看到了旗上碩大的“魏”字。

    那些蒙人本以為是援軍，看到旗號，卻又變得心如死灰。

    “殺，一個不留！”漢語的命令聲，在一片蒙語的喊殺聲中尤為突兀。

    打著“魏”字旗號的蒙騎撞進了逃竄的蒙騎中，絲毫不為面前的這些人是同族而有所顧慮。彎刀割過敵人的咽喉，帶走一條條脆弱的生命。

    寫著蒙語的旗幟忽左忽右，卻沒能找到突圍之處。這些如排山倒海一般覆壓而來的蒙騎顯然是有備而來，加上身后追擊的明軍騎兵，已是將他們徹底團團圍住。

    張玉很快緩過了神，一夾馬腹，再次高舉其戰(zhàn)刀：

    “繼續(xù)沖！是友軍！”

    “殺光他們！”

    夕陽如血，大漠，亦如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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