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然而就像是長安城里的人看不到關(guān)外的雪一樣,那地方的刀兵之爭似乎也和長安相距太遠,長安城里的尋常百姓沒有人感覺到一場規(guī)模宏大的戰(zhàn)事正在這盛世中上演。
至于南詔,那距離就更遠了。
直至兵部在金光門、開遠門外增設(shè)了兩個軍營,并開始征召各修行地的修行者,以及一些有過征戰(zhàn)經(jīng)驗的老軍、精通射術(shù)的箭師時,長安城里的人們才有了些要打仗的感覺。
四品以上的修士有兵部專門的官員負責(zé)接待和登記,在核實身份之后,便可獲得軍籍,安排隨軍,不需要和那些尋常的箭師和老軍一樣,尚需進行考核。
其實城中絕大多數(shù)修行者,尤其出身于各坊修行地的修行者,官方手中都有一定的資料,很多人來到登記處的官員面前時,這些官員甚至不需要這些人自報家門,腦子里面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這些人的名字。
身穿尋常便服的盧樂天跟在一些道門中人的身后,出現(xiàn)在這些官員的面前時候,這些瞬間就認出他身份的官員都瞬間震驚起來,“盧公子,你也要隨軍去征戰(zhàn)?”
盧樂天平靜的點了點頭,遞上名牒的同時,又微微側(cè)身望向城中某處,心中有些無法言明的感慨。
那地方是普天大醮的某個分壇,此時那匯聚無限風(fēng)光的大唐道首顧十五,正在親自給長安城中的許多病患發(fā)放可以治病的符水,那些來自幽州的學(xué)生,也在緊鑼密鼓的登記和調(diào)查這些病患的家底,他們所遭遇的困境。
那人的聲名,那人的手段,那人的功績,在他眼中已如高山不可攀。
但他的那些好友規(guī)勸得好,像他這樣的人,在這樣的盛世里,又豈能甘愿平庸,就此喪失斗志?
或許當此人于安逸之中享受眾人仰視時,他去拋頭顱灑熱血的征戰(zhàn),方能拉進些和此人的差距。
……
在盧樂天等諸多修行者在金光門登記入軍籍時,遼東,渾河?xùn)|北,背倚高爾山的一座城池之中,一排排的軍士,卻是在卸甲,換上便服,整理行裝。
這座城叫做蓋牟城,面朝渾河,城東、西、北三面皆為高爾山的綿亙山嶺,險峻異常,又有天然河流護城,實乃高麗對大唐前線第一堅城要塞。
在蓋牟城城后,有一座終日有黑煙涌起的小院。
這座小院看上去像是道觀,又像是工坊,或者更為精準的形容,就像是工坊里面建著一座小小的道殿。
小小的道殿不過數(shù)丈見方,比大唐境內(nèi)很多村廟或是道口的土地廟還小,道觀之中唯有一座神臺,神臺上端坐著的一尊黑漆漆的神靈不像是道人,倒像是一名身材極為魁梧的武將。
神臺前方,有一道長約九尺,寬約兩尺的溝壑。
這條溝壑之中布滿奇特的符線,一縷縷黑色的元氣順著符線不斷的流淌出來,匯聚在殿頂。
等到殿頂?shù)暮谏獨夥e蓄到一定程度,屋瓦便微微震蕩,就有黑煙一下子沖涌出去。
這些黑煙在空中升騰數(shù)丈,卻又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落入兩側(cè)工坊的數(shù)座葫蘆狀煉爐之中。
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的道人走入了這座小院。
他身上的道袍便是顧留白之前在精神法境之中所見的那種高麗樣式的道袍,只是這人并非顧留白所見那面容蒼老的老道人,而是一名三十余歲,面如冠玉的男子。
他繞過這座小小的道殿,走到后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