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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真微牽著樸道人在陌上行走,他看著周身天地間那些水流平緩的河流,感受著田野間這份祥和安靜的氣息,心中又有不一樣的感受。
這樸道人原本就不矮,身上掛滿東西就顯得身軀雄壯,再加上他頭頂長著奇異的角狀物,將笠帽頂得高,如此一來,他的身型就顯得分外高大。
但跟著蕭真微走的時間越長,蕭真微感悟劍意時偶然的氣機波動被他感知到,他便自然變得更加畏懼,簡直就如同徹底馴服了的牛馬一樣。
沈若若和上官昭儀已經漸漸適應了這種風餐露宿的行走,現在身上也不需要背負什么行李,她們兩個和顧留白說說笑笑,倒是真的如同郊游一般。
連續兩日在這種平原之中行走,繞過了十余個村莊,一直沒有什么異常,但這日午后,到了扶風郡有名的美陽河畔,河岸兩邊終于涌起許多丘陵,風景變得更為秀麗的同時,也更容易隱匿行蹤時,顧留白卻突然對著蕭真微說道,“師伯,看來我們又要準備一戰了。”
蕭真微原本還在思索劍法的問題,突然聽到顧留白這么一說,他便有些愕然,“你從哪看出來的?”
顧留白知道自己這師伯好學,而且已經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他也不藏私,傾囊相授道,“師伯,我們這兩日在這種平原行走,和關外曠野行走一樣,有利也有弊,弊端就是沒有太大遮擋,敵人可以在我們感知之外發現我們行蹤。不過好處就是我們修行者也能看得遠,也容易發現一些端倪。這兩日我也一直在留意遠處天空之中的飛鳥。這邊平原上鳥類就那么幾種,有些用于傳遞軍情的鳥類飛得未必比一般飛鳥快,但它們看上去就有目的性,不會在一個地方過多盤旋。”
沈若若倒也聽得入神,覺得這的確有些意思,蕭真微卻是已經忍不住驚呼一聲,道,“是了,哪怕是最為尋常的信鴿,也不會和那些普通雀鳥一樣在某處嬉戲打鬧,更不會停留在某些樹上打盹。”
顧留白笑道,“我見有些方位飛出的專門用于傳遞的軍情的飛鳥似乎是異禽,速度比尋常信鴿快出不少,而且極有規律性,我仔細看了這些飛鳥的行動路線,感覺就是有人在回報我們的行蹤。不過今日我們往美陽河這邊行走,已經有近兩個時辰沒有這種飛鳥傳遞了,這和平日相比十分異常,所以我覺得可能對頭應該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需要再過多觀察我們行蹤了。”
蕭真微面色微凜,道:“原來這么多學問,原來要想料敵先機,便是要在細微處做文章。那對方若是在這沿河丘陵之中埋伏重兵,我們該如何應對?”
顧留白現在對他已經十分了解,而他學了這么久,對顧留白的行事風格也是十分了解了,他知道若是換了尋常人,恐怕此時想著的就是繞開這美陽河兩岸,避開敵人,但他可以肯定顧留白不會這么想。
果然,他聽顧留白笑道,“師伯,兵者詭道也,我們兩個在河中戰斗反而更強,而美陽河兩岸都是高低起伏的丘陵,也不利騎軍穿行,那只要沒有幾千騎軍把我們圍在中間,這地方我們怎么施展都可以。我們可以假裝不知道,反過來設個動手點,也可以假裝已經發現他們的意圖,我們假裝繞路,但偷偷摸回來陰他們一把,這兩者之間,我傾向于后者,因為第一種法子和上次我們在作坊等祁連蒼蘭差不多,用多了膩味。”
蕭真微現在也特別愛偷偷摸摸偷襲,他聽得頻頻點頭,覺得正合他意。
沈若若卻是翻了個白眼,道:“盧公子,我看你是舍不得我敗家,覺得第一種法子我又要大肆揮霍。”
顧留白老臉一紅,道:“怎么可能,主要是讓你有些新鮮感。”
沈若若眼波流轉,突然抿嘴一笑,笑得顧留白頓時有點心虛。
不過大敵當前,沈若若也不讓顧留白過多分神,主動道,“那我們先往哪溜?”
顧留白微微一笑道,“對方布下陣勢等我們,急的是他們,不是我們,我們不如就在這河邊挑個風景不錯的地方歇歇腳,看看他們什么反應再說。你們要不要吃魚?要是想吃我可以抓兩條。”
沈若若好吃,而且在這種野外河里抓了魚來吃,對于她來說便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她頓時來了興趣,異常干脆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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