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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香料林,官家所有,種植的皆是檀香木、柏木。
林地的地面清理得十分干凈,沒有任何的雜草,地面上甚至還鋪著厚厚的松皮,林間十分清幽,樹木高大,內里的景象一覽無遺。
鐵流真走進這片林地時,林地里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的人影,但當他朝著一株半枯的柏樹頷首為禮,那柏樹一側,卻顯現出了一名老者。
鐵流真看著這名身穿普通粗布黑衣的老者,平靜道,“墮落觀?”
這名老者是天樞長老,他看著鐵流真,搖了搖頭,道:“無名觀。”
鐵流真點了點頭,道:“無名觀手段委實非尋常宗門所能相比,若非你乘著箭雨出手偷襲那兩名天竺人,我也無法發現你的存在。”
天樞長老淡淡一笑。
無名觀乃是隋時天下公認的第一宗門,此時雖只剩余暉,但他們這些長老自然心氣極高,這鐵流真的年紀才他們一半大,他自然覺得鐵流真反而在他面前老氣橫秋的樣子,屬實就有些可笑。
然而此時鐵流真看著他,卻也淡淡一笑,道:“可惜了。”
天樞長老微微一怔,“何來此言?”
鐵流真看向法門寺,平靜道,“我觀前輩的修為,恐怕遠比我入八品的時間要早,或許更精準而言,前輩要想入八品,恐怕最多三十來歲就已經成就八品,但前輩畏懼邪化,一直將修行境界壓制在七品巔峰,哪怕神通已開,都不敢觸碰,如臨淵羨魚,委實可惜。”
天樞長老心頭自然不悅,眉頭微皺道:“前方看似光明,但明知跨過去之后氣機徹底改變,必定觸動邪化,能夠壓制內心的貪婪便實屬不易,這能叫可惜?”
鐵流真微微一笑,道:“所以你們的觀主才是觀主,而你們注定只能作為傳法的長老。知曉邪化可怕,而不敢觸碰,又如何找得到壓制之法,又如何找得到解決之法?”
天樞長老被說得有些老羞成怒,但也覺得這鐵流真氣魄極大,果非尋常人物。
鐵流真卻是又認真的朝著他行了一禮,道,“我直覺此時法門寺之中便有徹底邪化者,他之失敗或是成功,今日對于我們而言,都是莫大的機緣。必要時,我請前輩拋棄宗門和國別,對我施以援手。”
天樞長老沉默片刻,道,“到時候看。”
……
東天竺推舉出來的兩人叫做竺法樂、帛多羅。兩人一個有月氏血統,一個有龜茲血統,修為天賦雖高,但在東天竺佛宗之中的地位不高,都沒掌握多少權勢。這種需要冒一點風險的事情,他們很自然的就被推舉了出來。
西天竺的兩人一個叫做支婁迦,還有一個叫做竺法蘇,兩個人則是自身宗門勢力較小。
不過這四個人平時修行環境沒有其余那些上師優渥,所以倒也是富貴險中求的心性,而且平時自視甚高,本身也有著想要搶先一探的想法。
四人沖進法門寺大門,都不帶什么猶豫。
而其余東天竺和西天竺修行者也生怕這四人偷藏什么好處,在四人掠入法門寺之后,他們全部都掠上法門寺的圍墻,就像是一個個大馬猴一樣站在圍墻上,朝著里面眺望。
竺法樂等四人才掠入法門寺十余丈,瞬時就覺得空氣都似乎變得格外香甜,天地間充盈著一種奇異的藥力,接著他們也和之前進入地宮的修士感知的一樣,真氣流動速度固然沒有變快,但真氣卻似乎奇異的沸騰起來,體內深處的潛力似乎被激發,再加上藥氣的滋養,真氣也迅速壯闊起來。
“好家伙!”
四人之中支婁迦的年紀最輕,原本心氣也是最浮躁,此時一感知這樣的好處,他頓時忍不住就叫出了聲來,“這飛尸上人果然想獨占這驚天機緣!”
“不要亂叫!”竺法樂等人同時出聲呵斥,“有好處我們就多探一會,多占一些,哪怕都是好處,此時也要裝出十分危險的樣子!”
支婁迦頓時醒悟,“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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