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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后悔了！

    可后悔又能如何？

    他身體里如影隨形的毒是真的。

    無計可施也是真的！

    即便他沒有放開溫暖的手，而她如愿陪他走完了人生最后一段時光，那又如何？

    他走了，溫暖卻還要繼續(xù)漫長的后半生。

    與其讓她沉浸在無盡的傷痛里，倒不如就像現(xiàn)在這樣恨他。

    哪怕她負(fù)氣嫁給了陸之躍，最起碼，不是所托非人。

    即便過往這么多年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娶她，可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他不能。

    那……就這樣吧！

    身體內(nèi)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謝聿川定定的看著溫暖，慍怒的目光一點點軟化，變成了極盡眷戀的溫和。

    “暖暖……”

    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臉。

    還想抱抱她。

    所有的想法最終變成一句，“……對不起！”

    謝聿川驀然轉(zhuǎn)身。

    溫暖的淚潸然滑落。

    一面覺得自己逼他逼太狠了，早知道他是什么人，認(rèn)準(zhǔn)了什么事絕不回頭。

    一面又恨的咬牙。

    可溫暖不知道該恨誰。

    恨謝聿川？

    可他是為了她好。

    她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而他是怎么想的以及做了什么。

    他所有的出發(fā)點都是為了她。

    她根本不舍得恨他。

    恨暮南？

    報紙上的表彰是真實存在的。

    謝辰凜的仇也是真切發(fā)生過的。

    即便重來一次，溫暖艱辛，謝聿川義無反顧。

    恨孟國祥孟小樓？

    事情已然發(fā)生，恨又有什么用？

    眼見謝聿川除了沖陸之躍說了句狠話，被他懟回去就儼然放棄了。

    “謝聿川……”

    聲音哽咽，溫暖抬眼看著那道蕭瑟的背影，“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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