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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收了三分力。
上一次在大宋班荊館,她就是一記“鞭腿”,結果被楊沅一記“鐵門閂”給擋下了。
這一次盈歌多了個心眼兒,留力三分,只要楊沅再敢使出“鐵門閂”,本姑娘……
楊沅一抬手,把盈歌的足踝給抓住了。
就算盈歌不收力,如今楊沅的身法步又豈是當日可比?
“你放手!”
穿著裙子,長腿高抬,被人抓在手中,盈歌頓時大羞,奈何使了把力,腿卻抽不回來。
“再動手,我就把你掰成‘朝天一字馬’。”
楊沅威脅了一句,這才松開盈歌的足踝。
盈歌退了兩步,收回了腿,心中一陣后怕。
幸虧要護送玉貞姐姐回高麗,一路騎馬來的,所以穿了裈褲。
現在金國上層普遍崇尚漢風,效仿中原禮儀和穿戴。
如果不是因為要騎馬趕路穿了裈褲,里邊就是真空的,這被人抓住足踝,真是別活了。
楊沅把椿屋小奈聽到的李太公的話,說給了盈歌和金玉貞聽。
盈歌聽到李鳴鶴突發奇想,竟然要把自己嫁給他孫子,不禁愕然。
金玉貞則紅了臉。
宋……宋國的狀元公,翰林學士嗎?
金玉貞偷偷看了一眼楊沅英俊的容顏,只覺臉龐更熱了。
東瀛和高麗兩國尊卑觀念極其強烈。
做為高麗貴族,而且從小就很優秀的金玉貞,把自己看作人間第一等。
高麗王族宗室的王帥,她也不放在眼里。
所以沙牛兒要把她擄為玩物的時候,她才動了自盡的念頭。
不是為了給她的丈夫王帥守節,而是她無法接受高貴的自己,成為一個卑賤之人的玩物。
但,金夫人視自己為人間第一等,
宋國的狀元公,在她眼中卻是天人!
且不說楊沅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表的人才。
哪怕楊沅相貌差一些,年紀大一些,比如他現在若是四旬上下,三綹長髥。
在大宋狀元公的神圣光環作用下,金玉貞眼中的他也會是毫無瑕疵、充滿魅力的。
更不要說此刻的楊沅,更加的完美。
當然,這并不是說,金玉貞就樂于被人當成一件禮物,送給楊沅做個侍妾。
只是聽說“被饋贈對象”是楊沅,她的心中只有羞澀和窘迫,并沒有屈辱和氣憤。
金玉貞不覺得屈辱和氣憤,盈歌卻覺得。
盈歌拔出了她的短刀,氣憤地剁著桌子。
“啊啊啊,我真的是受不了了,你們一個兩個的怎么都是這樣啊!
我爹要把我嫁給完顏征的兒子,說是為了兩家什么狗屁的長久結盟!
現在完顏屈行墳頭草都一丈高了,本姑娘沒有嫁,影響他結盟了嗎?
姓李的這個死老頭子,又異想天開,想逼我嫁給他孫子?他問過我了嗎?
你們這些臭男人,打天下就打天下,搶江山就搶江山,為什么非要跟我過不去,過不去,過不去……”
“篤篤篤篤”,桌子被她剁出了一道道的刀痕。
楊沅道:“冷靜些,要解決此事比應付完顏征家那樁聯姻容易多了,有什么好擔心的。”
“咦?你有辦法?”
盈歌立即兩眼發亮地看向楊沅。
楊沅道:“辦法?沒有!”
盈歌柳眉一剔。
楊沅道:“我也是剛剛聽說此事,馬上就說給你聽了,哪里想得到辦法。
不過李太公為什么要這么做,還不是相中了伱們烏古論家的勢力?
所以,無論怎樣,他也不會逼死你嘛。總不能幫手沒拉過來,反而給自己樹一個大敵吧?”
“對啊!”盈歌轉嗔為喜,暴龍瞬間理智下來。
她看了看被剁爛的桌面,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楊沅道:“那我該怎么拒絕他呢?”
楊沅道:“你若以死相拒,他總不敢用強吧?不過最好的辦法,還是叫他們知難而退。
比如你裝的刁蠻任性一樣,讓那位李家少爺對你厭憎不已,說不定他就知難而退了。”
“裝著刁蠻任性啊?”盈歌想了想,有些為難。
本姑娘知書達禮,溫柔賢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想裝出一副刁蠻霸道的樣子,好難啊。
算了,困難的事先往后放。
盈歌一雙大眼睛又瞪著楊沅,道:“那玉貞姐姐怎么辦?你……你不會順水推舟吧?畢竟她那么美,可是玉貞姐姐有丈夫喔。”
金玉貞聽了,便有些忸怩的羞意。
不過,她還是張大眼睛看向楊沅,想知道他如何避免李太公的強行撮合。
楊沅和她二人還未細談,此時還不知道金玉貞就是高麗老王畏之如虎的那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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