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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宗孚吸著煙,低眉思忖了片刻,然后抬頭說道:“看來,你是帶著答案來提問題來了。”凌游搖搖頭:“自古,事的問題好解決,人的問題不好解決,講實話,我也沒什么答案,要是非要一個簡單粗暴些的應對方式,那就是能者上,庸者下,玉羊新區的閑人太多,大多數從原單位過來的干部,都只是帶了一對耳朵和一雙眼睛來的,唯獨沒有帶手和腦子來,可干工作,只靠聽和看,是干不成的。”對于玉羊新區的困境,夏宗孚又豈能不知道,別說月州,就連省里都有人在新區安排了干部,但是夏宗孚雖然身居高位,可更要去做到平衡,平衡這種關系,平衡這種處境,換句話說,他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玉羊新區,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的。沒一會,夏宗孚夾著煙站起身走到了窗邊,吸了幾口煙之后,直接將煙頭插在了花盆的土里,然后背對著凌游說道:“我別的不敢保證你,錢的問題,省里可以為你解決,大不了我請上面批款,權,新區的黨政你一手抓,已經是給了你很大的權利了。”說到這,夏宗孚頓了一下,隨即又道:“至于人嘛,你看著辦,想用誰,想辦誰,你別問我,出了問題,你自己扛著。”凌游聽著這話嘴角便浮起了一抹微笑,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知道夏宗孚絕對不會替他開路,但夏宗孚能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已經是給了他很大的底氣了。告別了夏宗孚,凌游就離開了。沒一會兒,黃新年提著兩份飯盒走了回來,可一進門,卻見著凌游已經離開了。“書記,凌書記走了呀?”黃新年把飯盒放到桌上:“您先吃飯吧。”夏宗孚緩緩轉過身,然后看了一眼那個插著煙頭的花盆說道:“這花,搬出去吧。”黃新年看了一眼那個花盆,想了想之后點頭應道:“知道了。”回去之后,凌游獨自坐在辦公室里,想了許久,這才伸手拿起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出去。等了一會兒,對方便接了起來:“小游啊。”凌游聽后立馬直起了身子笑道:“梁伯伯,不叨擾您吧?”對面的梁國正聽到這話便說道:“能長話短說嗎?”凌游聽后回道:“有點棘手。”梁國正在電話那邊沉吟了兩秒:“那就等晚上,我給你回電。”“好的梁伯伯,那您先忙。”凌游說罷,便等著梁國正掛斷電話之后,也放下了手機。又思忖了一會,凌游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來,再次撥通一個電話,待對方接通后,凌游便直接說道:“南知,準備一下,隨時聽我消息,來云海。”傍晚,凌游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便邁步走出了辦公室。在等電梯的時候,就見湯中億也朝這邊走了過來。見著凌游,湯中億快走了幾步:“書記,下班啊。”凌游微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湯書記。”說著,電梯門開了,凌游便一抬手:“一起吧。”站在電梯里,凌游率先開口問道:“湯書記之前,是月州的干部吧?”湯中億哦了一下笑著回道:“是啊,之前,在白榆區工作。”白榆區,是月州面積最小的一個區,但卻是成立時間最早的一個,之前,湯中億就擔任白榆區的區長。凌游嗯了一聲,隨即說道:“那現在,是在市區住?”湯中億回道:“是啊,這些年一直工作在月州,所以早就在月州買了房。”說著話的工夫,電梯抵達了一樓,湯中億便攔了一下電梯,凌游一邊往出走,一邊說道:“那你這每天上下班,可是要走很長一段路程的。”湯中億淡淡一笑:“為了工作嘛,也就是每天早起一會兒,不打緊的。”凌游笑了笑:“新區雖然剛剛成立,要什么沒什么,可我相信,以后會慢慢好起來的,要是有什么困難,隨時和組織上提。”湯中億聞言便道:“這是自然,我也相信咱們玉羊新區啊,一定能在您的帶領下蓬勃發展的,就算是有困難,我也能夠克服的,為了百姓嘛。”凌游一笑,下了臺階走到了車前,湯中億想去為凌游拉車門,可卻被凌游拒絕了,搶先一步自己拉開了車門:“那就這樣,中億同志,明天見。”“好的書記,明天見。”湯中億一直站在原地,等凌游的車開走了,這才上了自己的車。回到家里,凌游一直把手機帶在身上時時刻刻等著梁國正的電話。吃了飯,大概晚上八點多鐘,凌游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便連忙接了起來:“梁伯伯。”坐在一旁的鐵山聽到聲音,便十分有眼力勁的起身回了自己的臥室。對面的梁國正聲音有些疲憊:“小游啊,我剛回家,你找我什么事?說吧。”凌游聽后先是關切的問道:“梁伯伯,您沒事吧?聽您的聲音,好像有些不對啊。”梁國正聞言便道:“這幾天工作強度大了些,這身體啊,不如以往抗折騰了,老嘍。”凌游聽到這話才放心下來,但還是說道:“等我有空過去,給您調理調理。”梁國正呵呵笑道:“放心吧,沒大礙的,保健醫生每天都關注著呢,你有這份心,梁伯伯就受用了。”說罷,梁國正便回到正題問道:“你不是去了云海嗎?怎么樣,順不順利?”凌游聽后嘆了口氣:“自然是不太順利的,萬事開頭難嘛。”梁國正聞言便安慰道:“工作都是一點點干出來的,做改革發展的先行者,就注定要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累,勞更多的心,現在你知道,咱們的老一輩先驅者們,是怎么開荒拓土,才創造了今日之盛世繁榮的吧。”安慰了一番后,梁國正還是鼓勵了一下:“但是,梁伯伯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你的能力,是夠的,就是呢,缺了點經驗,現在覺得難,是正常的,你也不要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