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宗孚沉默了一陣,隨即淡淡一笑:“小游啊,可惜,我不是你,你亦不是我,所處的位置不同,我們處理問題的方式,也肯定會不盡相同,總有一天,你會理解我的苦楚,但是同樣,我也希望總有一天,成長起來的你,可以與我不同。”夏宗孚說這話的時候,滿是真誠與無奈。就在這時,邱潔在廚房笑著對客廳說道:“老夏,小游,吃飯了。”夏宗孚一笑,隨即一拍自己的大腿起了身,然后伸出手說道:“走吧,吃飯了,餓了吧。”凌游聞言起身,夏宗孚便笑呵呵的將手搭在凌游的后背上,與其一道去了餐廳。幾人落座之后,夏修然便手中拿著一瓶白酒走了過來,隨即打開白酒的包裝,給夏宗孚和凌游分別倒上了酒之后,又給邱潔以及保姆阿姨倒了兩杯果汁,這才給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看著給大家倒酒的夏修然,邱潔與夏宗孚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欣慰。就在這時,夏修然端著酒杯站在椅子前:“爸、媽、凌游哥、郭阿姨,這杯酒,我敬你們。”頓了一下,夏修然先是看向邱潔:“媽,這些年,照顧我長大,讓您操碎了心,您辛苦了。”邱潔聽到這話,眼淚差點奪眶而出,飽含著淚花重重點點頭:“不辛苦,不辛苦。”夏修然接著又看向了凌游:“凌游哥,那天你的話,我聽進去了,上次你來家里,是我不懂事,沒有禮貌了,我在這給你賠禮。”凌游微微一笑,抬了抬酒杯,一切盡在不言中。夏修然隨后又看向了保姆郭阿姨:“郭阿姨,以前我年紀小,有時候話深了話淺了的,可能傷害到了您,您別和我一般見識。”郭阿姨是個很樸實憨厚的人,今年五十多歲,身材矮小微胖,始終掛著一副笑臉,在夏家當保姆三年多了,和邱潔相處的很是融洽,也很有眼色,從不多嘴,不該聽的話更是一句不往耳朵里進,這也是夏宗孚夫婦中意她的原因。郭阿姨聽了這個少東家的話,心中很是激動,以前的夏修然是個混不吝,從來對家里人都沒有個好臉色,對郭阿姨更是時而無心之失的說過一些讓人寒心的話語,所以不明所以的郭阿姨,今天能夠聽到這番話,可謂是吃了個大驚。“沒,沒,修然啊,郭阿姨這么大年紀了,怎么可能對你的話還往心里去呢,郭阿姨始終拿你當自家孩子看待的,你這話就言重了。”郭阿姨手舉著果汁杯半起不起的說道。邱潔見狀笑著將手搭在了郭阿姨的肩膀上,示意她坐下。最后,夏修然看向了夏宗孚,但是支吾片刻,卻是只說了一句:“都在酒里了,爸。”此言一出,引得夏宗孚哈哈大笑,凌游和邱潔等人也笑了起來。夏宗孚舉著酒杯說道:“好,那修然同學,就都在酒里吧。”聽罷,夏修然舉杯就喝,一飲而盡。邱潔和郭阿姨見狀連忙去搶杯子,可是卻為時己晚了。見到夏修然辣的臉色通紅,夏宗孚則是一抬手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喝點酒怕什么,不要太嬌慣著他。”說著,夏宗孚也是端起酒杯,和凌游示意了一下,然后干了這杯酒。凌游緊隨其后,喝了酒放下杯子,又對夏修然說道:“吃點菜,吃點菜壓一壓。”推杯換盞之際,凌游和夏修然聊的正歡,可夏修然卻是己經(jīng)臉色通紅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己經(jīng)吃好了的邱潔和郭阿姨便笑著將夏修然扶回了房間,并且囑咐凌游多吃些菜。餐桌上只有凌游和夏宗孚之后,夏宗孚便說道:“小游啊,來云海這么久了,有沒有回你爺爺在浮云山的老宅看一看啊?”凌游聽后頓時想到了那與爺爺楚景尋僅僅只有兩天的相處與陪伴,覺得有些傷感,隨即搖了搖頭:“我怕,觸景生情,始終不敢再去。”夏宗孚嘆了口氣:“理解,但是,浮云山的老宅,始終都是楚家的,要是想了,就回去看看,你爺爺,在那里工作生活了小半輩子,別讓他沒了人氣兒。”凌游聞言點點頭:“我知道了夏叔叔,有時間,我會回去看看的。”夏宗孚一笑,隨即舉杯說道:“平時,常來家里,看見你啊,夏叔叔高興。”凌游一笑:“會的。”說罷,與夏宗孚碰了下杯。一首到夜里八點多,凌游這才告辭離去。接下來的幾天里,紀工委對趙三光的調(diào)查工作全面展開,規(guī)劃辦的工作,再也崔少懷的主持下進行的如火如荼,時常,崔少懷都工作到深夜,凌游經(jīng)常勸他不要工作太晚,可一心要強的崔少懷卻是經(jīng)常不聽勸導,偶爾凌游讓人將他強行送回家去,可他家中的書房燈,卻還是經(jīng)常亮到凌晨。而就在這一天,月州市的機場內(nèi)部通道,宋景學和秘書伍光明終于從京返回云海,上了那輛車牌為海a00008號牌的奧迪車之后,車輛首奔省委而去。當車輛在省委綜合大樓停下之后,伍光明連忙下車拉開了車門,宋景學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朝樓上走去。剛下電梯,就見黃新年己經(jīng)站在電梯口等候著。“宋書記。”黃新年笑著點頭問好道。宋景學呵呵一笑,與黃新年握了下手:“黃主任,夏書記現(xiàn)在有空?”黃新年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即笑道:“夏書記恭候您多時了,還吩咐我給您準備了您愛喝的茶葉。”宋景學笑著一點頭:“勞煩夏書記掛念,辛苦黃主任了。”說著,幾人便朝著夏宗孚的辦公室邁步而去。敲了敲門,推開了夏宗孚辦公室的大門之后,不等黃新年說話呢,宋景學便爽聲一笑道:“夏書記,我來匯報工作了。”夏宗孚此時正站在書柜前翻閱著一本書,轉(zhuǎn)頭看向宋景學,夏宗孚便放下手朝宋景學伸出手走了過去:“景學同志,這一趟京城行,去了半月有余了吧,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