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話倒是新奇,沈青鸞不免又打量他一眼。 男子皆愛美色,哪怕是君鴻白自詡深情,也未曾推拒過杜綿綿的柔情討好。 眼前的男子,混似對女子只有厭惡和嫌棄。 不過轉念想起他信中提及繼母惡毒,和他在戰場廝殺之事,倒也不見怪了。 想必他從小到大,少有女子對他施以善意,對女子自然只有負面偏激的認知。 只雖然理解,他說的話,沈青鸞卻不贊同。 她前世雖是命途坎坷,到底是在和睦溫馨的沈家長大。 耳濡目染的是沈舒夫妻的恩愛情義,潛移默化的是夫妻攜手同行的默契擔當。 自小的教養讓她純善心軟處事留有余地,卻也讓她堅韌頑強,時刻鼓舞著她不膽怯、往前走。 時人說真正的勇敢是在認識了人心險惡,仍有勇氣不改本心,沈青鸞便是如此。 哪怕前世被君鴻白辜負,她也不認為夫妻真情是不存在的。 這會見面前的男子滿口喪氣偏激之語,沈青鸞心有不忍。 思索片刻,軟聲勸道:“男女之情雖虛幻如鏡花水月,可這世上也有如我…二伯和二伯母一般琴瑟和鳴,恩愛長久的夫妻。 二伯常說,一生顛沛曲折,然每每想起能與二伯母共度一生,便覺苦也是甜。人生數十載,與二伯母相處實在是太短暫了些。 若有來生,恨不能投生成比鄰而居的青梅竹馬,才算完完整整共渡了一生。 她嗓音因幸福而染上笑意,“隋安兄這些喪氣話今日與我說說也就罷了,日后真遇到心儀的女子想必就要改口了。” 大抵是她的話語太過溫暖,君呈松聽著,眼底不禁生出憧憬。 半晌,他真誠地看著沈青鸞,“你二伯可還有女兒?” 沈青鸞臉僵了僵。 她妹子沈新月如今不過十一歲,這男人也真敢想…… 她輕咳一聲:“話又說回來,佳偶本是天成,隋安兄的緣分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豈不知縱是人間繁華夢,緣定心間情更濃。翠袖輕搖三生路,前程萬里是今宵。星空縱橫卻總有命數,隋安兄不必如此尋尋覓覓……” 她興致上頭,就愛長篇大論,等反應過來身邊之人不是與她談詩論文的家人,便立即止住話頭,沖著君呈松歉然道:“瞧我,總是諸多廢話。” 君呈松搖頭,“怎么會是廢話,說得極好。” 他很喜歡聽沈青鸞說這些。 只因他對史書典籍一知半解,而沈青鸞不但博聞強識,說話更是深入淺出,比他印象里那些只會照本宣科的夫子講的好多了。 沈青鸞挑眉,“你竟都聽得懂?” “聽得懂七八分。”君呈松撓頭,“這些日子我都在認真讀書,還有你送的字帖,我日日都練。只是進展總是緩慢。” 他憨厚的模樣便如懵懂稚兒,總是能惹得沈青鸞心中生憐。 “無妨,只要你有求學之心,進展緩慢也總有學成的一日。日后你若有不明白的,大可隨時修書問我。” 君呈松連連應是。 兩人又說了許久,直至夜幕降臨,沈青鸞才再三道別。 臨走更是承諾再送他一疊紙來練字,君呈松才肯放她回家。 呼—— 直到走出幾條街,徹底不見男人的目光,沈青鸞才松了口氣。 如君遠這樣不學無術的學生固然讓人頭疼,如隋安這般太過好學的學生,卻也是令人難以招架。 她快步走回沈府,沈新月正站在門口左顧右盼。 見了她的身影,先是眼睛一亮,隨后又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姐姐出去玩又不帶我,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 沈青鸞嘻嘻一笑,上前兩指夾住她的上下嘴唇,直將她捏了個豬嘴。 “嗚嗚——” 沈新月憤怒地扯著她的手臂,兩姐妹飛快地打作一團。 “死妮子,又欺負你妹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