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宋煜低聲喚著,點燃了燭火,照亮了室內,卻見滿室深灰,唯一的色彩是魚缸里鵝頭紅金魚,卻沒有了沈江姩的痕跡,可明明,明明上午他還在這里同她歡好,如今又只剩他一人。五天不夠啊。 可她是旁人妻子,他不可以繼續了。繼續下去,不可收拾,他知曉少主覬覦人妻傳出去名聲惡臭,他出冷宮有母仇,也需要除掉當年害自己的人,他很小心的處處避嫌,但周夫人是那個他不能自控的例外。 今晚沒有人會摸他膝蓋的骨骼的裂隙,也沒有人撫摸他丑陋的疤痕了,或給他針灸膝蓋了。 他不懂自己,但五天不夠,哪怕她不是完璧,是有夫之婦,他...除了不甘心,便是濃重的占有欲,而沒有嫌棄之意。他不愿意承認還愛著,他不會愛著曾經拋棄自己的女人的。 宋煜推開衣柜,衣柜里只余剩他的衣物,不見了她粉粉嫩嫩的小衣服,他走去窗畔,床上也已經換了新的床單被褥,沒了沈江姩的余溫,枕上有她遺落的一根發絲,他收起這根發絲和昨夜剪下那縷發絲一起放在腰間袋子里。 他去了廚房,去了隔壁通房,甚至去了隔間恭桶那邊,四處沒有沈江姩的痕跡,他婉如流浪。 宋煜走回桌畔,在那張和沈江姩歡好過的大椅上坐下,便見桌上靜靜躺著那條他親手戴在她頸項里的項鏈,她只帶走了她的東西,而留下了他送給她的東西。 他將那條項鏈攥在手中,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他拿出沈江姩那縷發絲,她根本不要身外物,她也沒有討要名分,她并不貪慕虛榮的對不對,她只是來履行交易的,他眼睛模糊了。 她走了,對么。 宋煜突然間滿眼荒蕪, 春茗進來奉茶,“殿下,吃茶。” 宋煜將茶接過,擱在桌上,“沈氏幾時走的?” “殿下,夫人她...她午后走的。那時所有人都關注著妃子,大家都以為周夫人是壞人,是夫人害妃子此生失去做母親的資格的。夫人也很自責,愧疚,無地自處,您讓夫人回避,夫人好生難堪,就默默的背起細軟走了。”春茗說,“夫人把項鏈留下,只背著那個被您藏起后被夫人找見的包袱孤孤單單的離開了。” 宋煜垂下眸子,眼中有瀲滟水跡,突然情緒不能自抑,“你叫車把她送去燕府的嗎?” “沒有,夫人不讓奴婢送,自己找車走的。因為殿下說她是被您轟出去的毫無價值的玩意兒。”春茗小聲說,“您還說和夫人只是一場交易,無關情愛的游戲罷了。” 宋煜當時因為她要離開他回周府她丈夫身邊,他舍不得她走,又沒有正當理由挽留,他說了傷人的氣話,后邱夢出現,他誠然也說了是一場交易,難道不是么,她一直在小心服用避子藥,今日天明就收拾包袱要離開,難道不是交易么。 就這樣散了吧。 他不打算繼續了,因他所作所為,已經給邱夢帶來極大的傷害。繼續下去,對邱夢和沈江姩都是傷害。他不能忘恩負義,在邱夢失去做母親資格的當下放縱自己對沈江姩的欲望。 他需要克制自己的貪婪。 “既然她走了,那便這樣吧。”宋煜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