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月色底下,沈江姩將宋煜細細端詳,更穩重,目光也更為凌厲了,夜色里看不真切,發絲上是月光么,怎生好似有絲絲銀白。 夏家大獲全勝,他更器重她那位名叫夏妍的妻子了吧。 但他器重的夏家,好似也要向她低頭道謝,沒有她,夏家就是敗仗獲得者。 “出來了。”宋煜定定凝著她嬌美的容顏,仿佛要把這半年,乃至九個月,加上此前七年沒看到的,都看在眼中,生怕一眨眼她便不見了影蹤。 他身體每個角落都很不能冷靜,他希望把她擁在懷里親吻,甚至直白的壓在床上親近,“早就從陋舍出來了。” 但看起來,她將是弟妻,且有身孕。他將所有渴望壓制下來,他的心分外孤寂隱忍。 “哦,早就出來了。”沈江姩抿唇,鎮定道:“何時出來的?” “六月初六,午時二刻。” 宋煜照實說,他本來希望一二年,把計劃做的逼真些,但她和宋慕之要遠走高飛,他慌了,走險提前了計劃。 出冷宮后他追來花凌渡,卻未趕得上送沈江姩離京。 他悄悄去看沈江姩的手背,她的手自衣袖底下露出一小截,手背有猙獰燙傷的疤痕,破壞了那細膩的肌膚。 那手背燙傷是他的親信燕青直接扔棄她,使她落入睿王手中造成的,可以說是他宋煜造成的,雖然剜去睿王目,也同樣燙了睿王手背刺痛了睿王腳部,可沈江姩受過的創傷始終不能消除。 那時,他計劃將計就計揭穿睿王、薛貴妃罪行,主動向皇帝坦白自己同臣妻有染及薛氏構陷他血統之事,一是希望皇帝可以因對他的愧疚而同意他給沈江姩名分,一是借睿王、周蕓賢三月初六鬧事而使夏家退婚。 結果一,皇帝多疑,要薛氏、睿王開口兩邊求證,亦看不上那時的沈江姩,認為她是花瓶,無可取之處,不同意他和沈江姩在一起,甚至放言要親手毀掉沈江姩。宋煜因不能給沈江姩名分,又開不了口使她做妾。 結果二,夏家在他‘落勢’時,非但沒有退婚,反而不離不棄。 皇帝、皇后、他的親信,周蕓賢、睿王都在拿她是離婦、臣妻來做文章。 她就如細沙,他握的越緊,反而流失越快,皇帝威脅要毀掉她,趙婷說她休想進門,是他決定疏遠她的起因,而她手背因他親信造成的燙傷,腳底的琉璃傷,是促使他決定分開的直接原因。 他才是帶給她流言蜚語、傷害的起源,他不接近她,她便不成為眾矢之的,那么她便不會被帝后、燕青所嫌棄,更不用在他同別的女人逢場作戲畫婚相那日深夜不能歸東宮,也不會被人摘下年獸小燈籠,這一切委屈他意識到都是源于他。 她如今使所有人都對她改觀,仰視,甚至于奉承,夸贊。他為她開心,卻亦不敢吐露真心,因為他不是因為她取得了成就才另眼相看,他是因為她是他任性愛撒嬌的姩姩,她落魄時他選擇分開,她功成名就時,他竟無顏打擾,哪怕皇帝已經答允將她給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