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婳和姜硯池按照標記,找到娘子兵的時候,戰事已經結束。 薛易率領將士們,按照慣例,打掃戰場,救治傷員。 “……他們在救人?怎么可能??!” 一個重傷的西州兵,看到幾個帶著奇怪面罩的兵卒,提著藥箱、扛著幾根竹竿,不停的在戰場上搜尋。 他們不像是補刀的。 倒像是來救人的。 他艱難的喘著氣,嘴角還不停地往外嘔血。 一雙眼睛卻還是死死盯著那幾個人。 他們看到了傷員,還真就蹲下來,或是包扎,或是往嘴里灌藥。 居然這么好心? 明明剛才伏擊的人也是他們。 不過,這個重傷的西州兵并不怨恨。 都是當兵的,只要穿上了盔甲、上了戰場,不是自己殺人,就是別人殺自己。 沒有對與錯,只有勝與敗。 就是他自己,也是一路從西州打到京城,再從京城到冀州、再到中州。 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戰役,都不知經歷了多少場。 將軍的刀鋒指向哪里,他們就要打到哪里。 什么善惡、對錯,他們已經無法去辨認,只能聽從將令。 之前,他伏擊別人。 如今,別人給他打埋伏。 這都是正常的,這里面并沒有私人恩怨,只能說“各為其主”。 只是,重傷的西州兵還是有些不解—— 不怨恨彼此,這很正常。 可,打完了仗,卻還跑來救助敵方的傷員,這就—— “快來!這里有個腹部重傷的!” 娘子兵中配備的急救兵,邊搜索、邊救治,終于看到了這個重傷的西州兵。 “……別、別浪費心力了,我、我要死了!” 這人的傷勢真的很重,說話斷斷續續,還時不時的嘔血。 但,他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忽然就想多說說話。 他望著那幾個外面罩著白衣,臉上帶著白色面罩的年輕兵卒,喃喃道:“我、我肚子被劃開了,腸子都流了出來,我、我自己把腸子塞了回去。” “我不想死無全尸!幾位小郎君,我知道你們都是心善的人?!? “我也不求你們厚葬,只求你們幫我挖個坑,就地給埋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