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康寧眉頭深鎖,雖然知道事情棘手,但既然鳴冤鼓被人敲響,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升堂。 兩具尸首,已經(jīng)蒙上白布,就放置在六合縣的縣衙之上。 新郎官被一刀致命,伏在尸首邊上,呼天搶地哭得傷心的,是新郎的老父親,也是老實(shí)巴交的農(nóng)人,今日本是兒子大喜之日,卻遇到如此變故,老漢哭得傷心欲絕,聲音不忍卒聞。 而另一具體形纖細(xì)的尸首邊上,卻只站著一個約莫八九歲的男孩,眼圈通紅,卻把小嘴抿得緊緊的,一言不發(fā)。 誒? 周康寧見此情況,微微詫異。 難道說,新娘子送親,就只來了這個小孩么? 這并不符合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就算父母雙亡,總也有些親眷相隨,怎么會只有一個小孩,看年齡,像是死者的弟弟之類。 不過,不重要! 既然知道了兇手竟是當(dāng)朝宰相的妻弟,哪怕是殺人的大案,周康寧也打定主意要和稀泥,最好是既不得罪位高權(quán)重的胡相,又能在百姓這邊糊弄過去,不至于太損傷自己的官聲。 混個幾年,就退休了,那么認(rèn)真做什么? “升堂!” 手中驚堂木一拍,周康寧雖然年紀(jì)老邁,但做了半輩子知縣,也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凜凜威嚴(yán),配合著三班衙役將手中水火棍在地上一頓,齊聲呼喝“威——武——”,那氣勢頓時將縣衙門口看熱鬧的老百姓聲音完全壓了下去。 不錯! 周康寧心中暗喜。 果然還是淳化知縣的法子好!看似無關(guān)緊要,但每次這堂威一喊,自然而然就區(qū)分了官家和百姓,讓他們看熱鬧的時候,謹(jǐn)言慎行,別把什么話都掛在嘴邊上。 周康寧人老懶惰,并沒去過那個最近很風(fēng)光的淳化縣,但卻派最得力的幕僚沈文山去過,這法子就是沈文山教給他的,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的確好使。 秦楓……一個很出色的年輕人,想必他的未來不止是區(qū)區(qū)七品知縣。 聽說句容縣縣令馬兆科,曾經(jīng)跟他對上,結(jié)果鬧了個灰頭土臉。 還好我這六合縣,跟淳化縣井水不犯河水,這秦楓再厲害,也不能到我六合縣的地盤上逞威風(fēng)吧。 待四周安靜下來,周康寧沉聲喝道:“何人敲響鳴冤鼓?若所言不實(shí),戲弄公堂,本官決不輕饒!” 一開口,仿佛就已經(jīng)定了調(diào)子,讓原本正在哀哀哭泣的男方父親,也渾身哆嗦了一下,迷惑地睜開淚眼,卻覺得明鏡高懸的牌匾下,那個高高在上的縣太爺身形模糊,難以看得清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