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一聲在夜深人靜時尤其清晰。 岑鳶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撐起半個身子問,“寶兒,你醒了嗎?你是不是醒了?” 靜夜,還是靜夜,再無人應(yīng)答。 唯床邊趴著睡覺的夜寶兒支棱起耳朵,聽到動靜,身子立時抬起,爪子扒拉著床沿,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岑鳶想下床點個燭燈,卻被小姑娘的手拽得緊緊的,脫身不得。 他便放棄了,重新躺到她的身邊。 這樣的情形時有發(fā)生,今日并不是第一次。 時安夏沒醒,只是囈語。 有時喚“青羽”,有時喚“夫君”,聲音平和,輕輕的,如羽毛勾撓著他的心。 岑鳶心緒再次歸于平靜。至少,他們都在對方身邊。 他相信,她總會醒。 忽然想起件事,在暗夜中說起。 “有一次我被人追殺……” 那是上一世,岑鳶身后有追兵,又身中數(shù)刀,滿身是血,跌跌撞撞跑進雜技團的后巷。 他看到時安夏的時候,視線都已經(jīng)模糊了。 他當(dāng)時既沒向她求救,也沒跟她說后面有人在追殺他。因為那時,他已經(jīng)陷入絕境,覺得不可能跑得掉了。 可她僅憑密集的腳步聲,就判斷出危險,沉著冷靜地喊了北茴來。 兩個半大小姑娘把他這么大個人,塞進一只破皮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