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北茴帶著仆役們忙得腳不沾地,大冬天的額上沁著細汗,卻還得強撐著笑臉迎客。 眼見庫房將滿,她只又命人開了西廂的幾間屋子暫存。偏生收賀禮還有些門道,譬如收了張大人家的,拒了李大人府的,怕隔日便要傳出拉幫結派的閑話來。 “再這般下去,估摸著要把后院的花廳也騰出來了。”北茴揉著酸痛的腰肢,望著庭院中仍在不斷抬入的描金禮盒,不由輕聲嘆道。 府門外,新到的馬車又排起了長隊。 護國公府的曾媽媽與王媽媽受召而來,此刻正在內室向時安夏道賀。 “老奴當年初見公主時,便知您定是福澤深厚之人。\"曾媽媽欠身笑道,眼角細紋里堆滿恭謹。 王媽媽也道,“正是這話。自那年沾了公主的福澤,老奴家中年年順遂。”她將手中錦帕疊了又疊,顯是歡喜得緊了。 二人一來就得了厚賞,吉祥話兒一串一串往外蹦,似檐下銅鈴,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她們至今還念念不忘當年某個冬夜,眾人圍坐一團,喝著熱茶,吃著瓜子糕點,復盤辦差的過程。 那是一生中最難以忘懷的經歷,每每想起來,就情不自禁嘴角往上揚。 時安夏輕聲問,“兩位媽媽可知今日我邀約你們過府,是為了什么?” 二人對視一眼。由曾媽媽先開口,“是……因著我那兒媳婦,犯了公主的忌諱?” 王媽媽更加忐忑,“聽我兒媳婦說,她原先是長公子的乳母,如今才幾日,就被調去了小姐身邊。可是侍候得不好?” 曾媽媽的兒媳婦也是這情形。她眼巴巴地瞧著公主,心道許是兒媳婦做得不好,公主瞧著她們的面子,又不好直接攆出去,今日才專門叫了她們來。 這一想,兩位媽媽臉色凝重。辦差沒辦好,對她們這樣的人來說,就是恥辱。 “恰恰相反。”時安夏一直念著二人當年的相助之情,卻也是實話實說,“你二人親自調教的兒媳婦,自是辦差辦得最好的。” 二人聽了齊齊心頭一喜,同時又不太明白,為何辦差辦得好,卻還被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