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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泰低聲而笑。

    走出了藥田，奴仆上來奉上了兩杯茶水，兩人且喝著，尹泰忽然問道：“冒昧問一句，岳姑娘可有婚配？”

    淺靈垂眸喝茶：“有幾個(gè)。”

    尹泰稍愣，又哈哈笑起來。

    “姑娘真會說笑！”

    “沒說笑。”

    她用潔白的手指轉(zhuǎn)著茶杯，語調(diào)清然，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堰支人過去是母系氏族，即便到了今日，后夏女子地位依然不輸男兒，多個(gè)男兒入贅委身同一個(gè)女子，奉為妻主，也是常見之事。”

    尹泰又是一怔，隨即不知想到什么，以手掩口，顫著肩兒忍笑，簌簌了一會兒，實(shí)在忍不住便放聲大笑起來。

    淺靈莫名其妙地看他捂著肚子前仰后合，樂笑了一場，隨后擦著眼角抿出的一滴淚，不住地點(diǎn)頭：

    “很是，很是……岳姑娘說得對，就比如你們后夏皇帝的愛女，那位身長九尺、虎背熊腰的大腳公主龍曼陰，不就納了一個(gè)瘦弱斯文的漢人駙馬？

    “聽說曼陰公主年過三十，如狼似虎，又喜好淫虐，夜夜都將駙馬折騰得死去活來，還要叫一干面首侍女圍看觀賞。駙馬無親無故，無勢可倚仗，只能什么屈辱都往肚子里吞，真是可憐，可憐吶！哈哈哈……”

    淺靈不知是確有其事，還是他故意說出來試探自己，呆滯了一會兒，張口道：“世子倒是耳聽八方，連什么逸聞也亂聽，我如何沒聽說過這樣的事？休得閑言玷辱我后夏宗室。”

    “岳姑娘何必粉飾太平，誰人不知這是事實(shí)。”尹泰噙著笑意，濃黑的眉毛微微挑起來，“你們后夏的事，我知道的，比你多！”

    淺靈不再與他言語，轉(zhuǎn)身看藥田。

    尹泰笑了笑，忽然遠(yuǎn)處有人喊了一聲，張炳神色焦灼地朝他揮手。

    尹泰快步走過去，張炳即刻遞上一封信。

    “竇大都護(hù)來信，朝廷發(fā)現(xiàn)我們的事了，馬上就要兵臨城下！這一切都是因?yàn)檫@個(gè)姓岳的小女子，是她向靖地走漏了消息！”

    “她是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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