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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的黑暗中忽然竄出幾條靈活的影子,手腳麻利地潛入了醉浮生,從偌大的后廚開始,由上到下,由里到外,處處淋上火油,一個火星子投進去,酒樓瞬間蔓延成一片火海。
黑影刷刷撤離,只留下一二人,用打通的長長竹竿伸進窗中,將大把面粉吹進去,只聽得噼噼爆爆的炸響,供賓客宴飲的地方,火勢猛竄,梁椽柱枋紛紛塌落。
長公主府,榮盛長公主與譚駙馬沉睡中,被急促的叫門聲吵醒了。
榮盛長公主很不悅,譚駙馬披了衣衫起來,開門問道:“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駙馬,不好了!醉浮生走水了!”
“你說什么?!”
譚駙馬抬起頭,看見天空一角泛著熠熠的紅。
他心慌張起來:“那還等什么?快救火啊!”
隨從哭喪著臉:“在救了,但酒樓已經……已經燒不剩什么了。”
榮盛長公主僅存的睡意便消散得一干二凈,譚駙馬極快換了衣服趕過去,待看到那坍塌成一堆的烏黑廢墟后,心里的僥幸也蕩然無存。
火撲了一半,后廚周旁的火還在燒,掌柜正指揮著人打水。
譚駙馬把他叫到跟前,沉著聲問道:“還剩多少沒著的?”
掌柜低著頭道:“只有幾個下人住的地方沒燒著,倒是沒有傷亡……”
“混賬!”
譚駙馬狠狠摑了他一掌。
那整間酒樓最不值錢的地方!保住了又如何?
酒樓毀了是一回事,難的是他們好不容易把酒樓打造出完美無缺的表象,現在酒樓毀了,他們之后上哪去找一個替代?
譚駙馬憂且怒著,黑了臉回長公主府,把實情告訴了榮盛長公主。
榮盛長公主聽完大怒:“這幫廢物!”
譚駙馬憂心道:“這下可怎么辦?再過幾日,就有一批金銀要到手,沒了醉浮生當幌子,我們怎么解釋這批錢財的來源,更別說……每月都有一批。”
榮盛長公主連擊數下邊幾,思索來去,咬牙道:“以往我們也常給遞了名帖的人舉薦官位,那……”
“那也不能,尋常誰能給出那么多銀錢,公主,這糊弄不了圣上。軍器的案子幾次三番被翻出來,圣上雖不說,但我能感覺出來,他對我已經不如以往信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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