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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轉(zhuǎn)身進(jìn)屋去了。

    李菡瑤又轉(zhuǎn)臉對眾孩童誘哄道：“給你們吃點心果子。吵吵鬧鬧的像什么樣子？害大人操心。”

    眾孩童見她小臉嚴(yán)肅，有些忌憚她；又聽見有果子吃，更歡喜，忙作乖巧聽話樣，不再吵鬧了?！罴业狞c心果子不是他們家能比的，十分的精致。

    沖天炮也不哭了，趕著李菡瑤叫“姐姐”。

    李菡瑤問：“你叫什么名兒？”

    沖天炮道：“李天華。”

    這時，紅葉帶著兩個小丫鬟端了幾盤點心果子來，挨個分給眾孩童，大家都眉開眼笑地吃起來。

    李菡瑤多抓了一把果子給沖天炮，補償他半個雞腿的損失。她自己卻沒吃，看著孩童們想：爹爹和娘親招待客人已經(jīng)很累了，倘或他們在自己家吵起來，不是更煩？所以她不讓他們吵，用果子塞住他們的嘴。

    可是，她也好想吃雞腿。

    她腦海里浮現(xiàn)被黑狗叼走的雞腿，想象它的味道……

    午飯時，她一掃桌上的素菜，沒胃口。終歸還是孩子，剛才很懂事地哄別人，這會子卻不想忍了，想起沖天炮的雞腿，便對紅葉道：“我要吃雞?！?

    紅葉一愣，心里抱怨那老婆子，弄個雞腿給自己惹麻煩，嘴上忙哄道：“姑娘，你要守孝，不能吃葷?！?

    李菡瑤把碗一推，下桌去了。

    紅葉不能做主，她就去找爹爹。

    那個老婆子能偷雞腿給沖天炮吃，爹爹也能偷偷讓人做雞腿給她吃，她相信爹爹。娘親太忙了，且身邊總圍著許多人等回話，還是找爹爹來得快。

    李卓航正在靈堂跪著，在場的還有七八個本家爺——李卓航的兩個叔叔，以及族中兄弟李卓遠(yuǎn)、李卓然、李卓爾等，還有兩個大和尚，其他人都去坐席了。

    這些旁支族人都在李卓航手下做事，都在徽州或者附近的商鋪，接到李卓航報喪才趕回來的。

    李家嫡支子嗣艱難，每一代傳人的資質(zhì)卻很高，仿佛月莊所蘊含的天地靈秀、嫡支的氣運都聚集到這一人頭上；旁支就差遠(yuǎn)了。盡管雙方人丁不對等，然李家嫡支經(jīng)營有方、生意興隆，而旁支只能依附于嫡支過活。

    李卓航及其父祖皆是滿腹經(jīng)綸，若參加科舉，未必不能博取功名，然不知為何，李家并不想涉入官場，所以從未下過場。這學(xué)問也沒白學(xué)，李家成了有名的儒商。

    嫡支人丁稀少，旁支難免生出野心，覬覦嫡支的家業(yè)。為防備他們謀奪家產(chǎn)，李卓航的父親、祖父、曾祖、高祖都對旁支竭力打壓、防備。李卓航接手后，對族人寬容許多，大多族人都得了一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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