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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壑一想到墨竹發(fā)現(xiàn)昔日的小姐姐竟變成了大哥哥后受驚嚇的表情，就愉悅地笑了。

    為了增加這個過程的趣味，他不能就這么堂而皇之地登門找墨竹，得先送一件信物去，把墨竹引來。

    送什么信物好呢？

    想了一會，他眼睛一亮——有了！

    墨竹見了這樣信物，定知道是小姐姐來了，便飛奔來相見，一路美滋滋地想小姐姐發(fā)現(xiàn)他長成了美少年，看見他會不會臉紅呢？及至見面，卻看見一個豐神如玉的大哥哥——王壑認(rèn)為自己當(dāng)?shù)闷稹柏S神如玉”四個字——那情形才有趣呢，恐怕要窘死了，還惋惜。

    王壑正喝一口銀魚蒸蛋，想到這，噗嗤一聲笑噴了，蛋羹嗆入喉嚨，咳嗽起來。

    張謹(jǐn)言以目詢問他：怎么了？

    老仆也奇怪地看著王壑。

    王壑?jǐn)[擺手，道：“沒事，你們吃。”

    張謹(jǐn)言低下頭，繼續(xù)吃田湖醋魚。

    這醉仙樓地處景江流域，又挨著田湖，向來以烹制河鮮、湖鮮聞名，是霞照城內(nèi)多年的老字號了。

    張謹(jǐn)言吃得暢快極了，忽聽王壑叫“小二”，小二急忙跑來，堆著笑問：“客官，有何吩咐？”

    王壑道：“準(zhǔn)備筆墨。”

    小二忙道：“好嘞。”

    常有客人在醉仙樓吃飯，因喜歡田湖上的美景，即興作詩作畫的，他見多了，忙轉(zhuǎn)身就去準(zhǔn)備。

    張謹(jǐn)言忙問：“哥要作畫？寫詩？”

    王壑道：“作畫。”

    少時，小二托著筆墨紙硯轉(zhuǎn)來，擺在雅間的長條幾上。剛要退出去，又被王壑叫住，吩咐道：“你且等等。等我畫好了，你替我跑趟腿，送給一個人。”

    小二忙道：“客官先畫，小的回頭來取。”

    王壑道：“不必，馬上就好。”

    說罷立即起身，到長幾后坐下，研墨、提筆，“刷刷”，三兩下便勾勒出來。拿起來待墨干后，折了，又自裁紙、糊了一個信封，將畫裝進(jìn)去，交給小二。

    “送去杏花巷李家——”小二笑嘻嘻地聽著，以為他要說“李姑娘”，結(jié)果他道——“的管家的兒子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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