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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四連連點頭道：“是是。”

    心里卻很不以為然，也不知“好”公子是怎么在商場上立足的，瞧這性子，遲早要敗家。

    郝凡看出他不服，道：“楊四，這糧食是個粗笨的東西，差價有限。爺收糧食，是要順江出海，走水路運去北方，從北方換藥材，賺這個藥材的利錢。”

    楊四見他把買賣老底透露給自己，倍感受重視，恍然大悟道：“哦！怪道公子不計較糧價。”

    郝凡道：“百姓們不容易，克扣他們斤兩、毫厘，肥自己腰包，那是涸澤而漁。——就是把池塘弄干了，大魚小魚都捉干凈，連魚子魚孫都不留，明年吃什么？”

    楊四哈腰道：“小的眼皮淺了。”

    心里依然想：誰管他們死活！

    郝凡繼續(xù)道：“我找楊大哥幫忙，楊大哥要替我宣揚口碑。把這招牌豎起來，我絕不會虧待楊大哥。若是貪心不足，暗中損公肥私，就別怪我換人了。——今兒瞿塘鎮(zhèn)的花狗子還托人來找我，要謀個跑腿的差事。”

    楊四的小心思立刻煙消云散，急忙賭咒發(fā)誓說：“絕不能壞了公子的事！一定宣揚公子口碑，管叫四里八鄉(xiāng)都知道公子是個心善的，講仁義的，祖上就積德行善……”吧啦吧啦說了一通，把郝家夸成了菩薩。

    郝凡點頭道：“且看吧。”

    說罷收腳下來，轉(zhuǎn)身就走。

    這糧商郝凡就是李菡瑤。

    兩俏婢分別是鄢蕓主仆。

    郝凡這個身份雖是憑空捏造的，但在官府戶籍上有名有姓，魚鱗圖冊上有房產(chǎn)和田地。那一年北方大旱，流民四處逃竄，李卓航便暗中托人在官府給郝凡落戶，作為李菡瑤另外一個身份，并慢慢置辦起家業(yè)，以備不時之需。

    郝凡甚少在人前露面

    但，他發(fā)家有跡可循。

    李菡瑤死遁后，以郝凡身份全力囤積糧食，像這樣的收糧點總共有七八處，分散在湖州、徽州各地。

    收了糧食后，或水路，或陸路，運往別處，賣了小部分，大部分都分散儲藏在各地的莊院和宅院。

    李菡瑤通過胡清風(fēng)父子密切關(guān)注著李家動靜，得知落無塵在李家的作為，她不禁失神。

    落無塵的癡心和癡情令她銘感五內(nèi)，卻無法回應(yīng)，她惦記著王壑，將來如何了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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