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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暢“嗯？”了一聲。

    這一聲帶著不悅的威壓。

    李菡瑤頭垂得更低了，不安道：“小人……小人本就是姑娘。玉少爺說扮成男人方便些……請大人恕罪，小人并非有意欺瞞大人。”說著跪下了。

    呂暢：“……”

    他似乎明白了：郝凡是女子，且愛戀潘子玉。

    這就對了！

    少年男女，一旦深陷情網(wǎng)，為心上人做出再瘋狂的事來也不奇怪，可潘子玉是理智、冷酷的，利用郝凡對他的愛戀，將紅粉知己培養(yǎng)成了犀利的手下。

    呂暢也想明白了郝凡投靠他的理由：沒了潘子玉，郝凡一個(gè)女兒家，不得不尋新的靠山。

    這世道對女子還是嚴(yán)苛的。

    李菡瑤叱咤商場，那是有父母家族在后撐腰；梁心銘叱咤官場，那是有王亨支持、靖康帝成全。

    女人，永遠(yuǎn)是男人的附庸！

    單靠女人自己，難成大事！

    呂暢沒有讓李菡瑤起來，而是轉(zhuǎn)身在李菡瑤坐過的椅子上坐下，盯著跪在面前的“少年”。

    他并沒有完全消除懷疑，謹(jǐn)慎地想到，還有一種可能：郝凡是李菡瑤派來的。聽說李菡瑤有六個(gè)大丫鬟，都被她調(diào)教的十分出色。有個(gè)叫觀棋的，棋藝高超，竟在棋盤上同王壑爭了個(gè)平分秋色。

    郝凡會(huì)是觀棋扮的嗎？

    郝凡是潘子玉的人，還是李菡瑤的人，本是相反和極端矛盾的兩個(gè)結(jié)果，呂暢卻覺得都有可能。

    真是奇怪！

    他對李菡瑤道：“既是潘少爺讓你女扮男裝，本官又怎會(huì)怪罪。這不更好——扮李菡瑤更容易了。”

    李菡瑤沮喪道：“李菡瑤寫得一手好字，可小人這字難看的很，只要一試就露餡了。”

    呂暢問：“你怕露馬腳？”

    李菡瑤道：“嗯。”

    呂暢又問：“所以，其實(shí)你是愿意扮李菡瑤的，只怕不能成功，壞了本官的大事？”

    李菡瑤道：“是。”

    呂暢輕笑一聲，伸手將她扶起來，凝視著她，覺得她真美，點(diǎn)睛之處在于一雙黑眸，雖純真卻靈活異常，心想，這樣的女子，子玉也無法抗拒吧。

    他柔聲道：“你不必?fù)?dān)心。若是圣旨宣李菡瑤進(jìn)京，一試便知真假，然你要扮的是被抓的李菡瑤，要關(guān)起來，別人如何有機(jī)會(huì)逼你寫字下棋？便是有人想看你的供詞，本官若不想讓他看，誰也別想看見！”

    李菡瑤忙問：“那王壑能信嗎？”

    呂暢道：“越想偽裝的像，越容易暴露破綻；似是而非，才令對手迷惑。本官只要放出消息，說抓到李菡瑤，其他一概不提，你也無需露面。他會(huì)信的！”

    李菡瑤凜然——好狡猾！

    她試探地問：“大人是要把小人關(guān)入天牢，引王壑去劫牢？我怕他不會(huì)上當(dāng)呢。”

    呂暢搖頭道：“不。本官會(huì)送你去一個(gè)地方，一個(gè)王壑定會(huì)去的地方。”

    李菡瑤問：“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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