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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母張口就罵：“連掃個地都掃不干凈，養著她們干嘛？都這么大的人了，一點用都沒有，就知道吃飯浪費糧食，總有一天我把她們全部都給賣了。”

    “要賣誰啊？許家大姐，你要賣人可不能賣給別人，我們可都是老交情了，要賣也該賣給我啊……”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沒一會兒就轉進來一個打扮有些奇怪，抹了大紅嘴唇的女人。

    “徐大娘，你來了！”

    許母一看到她，眼睛就亮了，連忙招呼她進院。

    還喊著許大嫂、許二嫂兩個給人家搬凳、倒水，去把魯念娣那個喪門給她給拉過來，好好給人家瞧瞧。

    魯念娣已經三歲了，聽得出好賴了，一聽要拉到徐大娘跟前，又哭又鬧，就是不啃。

    “嗚嗚嗚……不要！我不要！”

    “不要你個頭不要！你娘都不要你了，天天在我家吃白食。”

    許二嫂往她肩上、胳膊就是一擰，一邊擰一邊罵她賠錢貨，沒人要的東西。

    “嗚嗚嗚……沒有，我娘沒有不要我……我娘說要來接我的！”

    “你娘要來接你，你娘在哪兒？這都多少天了，怎么不見你娘來接你？”

    “哇嗚嗚……”

    魯念娣哭得更大聲了，就好像放棄了掙扎一般，被許二嫂拉到了徐大娘跟前。

    徐大娘老早就遠遠瞧過這個小姑娘了，看到小姑娘哭得這么傷心，就哎呦哎呦的心疼，喊著：“哭得這么傷心呀？快別哭了，多好的小人呀，這么漂亮的臉蛋哭成了這個樣子。可別哭壞了……”

    還把魯念娣摟進懷里，低聲哄著。

    實際上是在摸骨，看看這小姑娘根骨如何，能不能賣個好價錢。骨相美和皮相美可是兩碼事，皮相美是大富人家養出來的，骨相美卻是天生的。

    感受著自己身上那雙溫暖的手，魯念娣的哭聲小了許多：他們不說這個大娘是人販子，很可怕嗎？她怎么這么溫柔？

    許母差點沒翻了一個白眼。

    跟徐大娘合作了這么多次，還能不了解徐大娘這個人？搞得自己跟什么好人似的。

    每次都讓自己唱黑臉，她唱白臉，也難怪來哄住那些小姑娘了。

    心里不屑，但臉上還是帶了笑意，跟徐大娘說道：“怎么樣？我就說這姑娘長得不錯吧？這姑娘像她娘，身體勻稱，臉蛋也漂亮……”

    徐大娘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許母沒有騙自己，這個小丫頭看著是瘦弱那些，但四肢纖細，骨相秀美，一摸就知道，以后肯定是個大美人。

    她沒有直接接許母的話，而是摘下了自己頭上的一朵花，塞到了魯念娣的懷里：“喜歡嗎？要是喜歡，干娘就把它送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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