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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押的金銀被抬進(jìn)了勤政殿,金條銀鋌各捧出一堆,放在御案上,禎和帝再次拿起一塊金子盯著看,臉上像攪進(jìn)了一團(tuán)黑墨,陰云密布。
殿外拷打的慘叫聲不絕于耳,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遞進(jìn)來口供,永國公看過,方呈上御前。
“陛下,”永國公道,“已經(jīng)全都招了,這些金銀是要送去爐中熔了重鑄成大靖金銀的。剛剛,神御軍截住了另一批從關(guān)外回來的金銀,那些錢,同樣也是要送進(jìn)爐子的。”
禎和帝闔上眼,問道:“多久了?”
永國公微抿了一下嘴,方道:“少說從禎和十六年便開始了。”
禎和帝勃然大怒,猛地將御案上的奏章折子、筆墨紙硯,通通揮到了地上。
“十多年前,朕御駕親征,親眼目睹赤突大軍盾甲精良,刀劍削鐵如泥,朕的將士,一個一個地死去。現(xiàn)在你告訴朕,他們?nèi)妓涝诖缶赋霎a(chǎn)的武器之下!”
震怒的帝王氣勢大盛,仿佛幻化作一個參天的巨人,隨時便會踩下一腳來,就如多年前一樣,伏尸千里。
永國公的額頭貼著地,不敢抬頭看。
“請陛下裁斷。”
禎和帝負(fù)著手,冷冷道:“傳朕旨意,譚楷走私軍械,中飽私囊,罪大惡極,譚氏一族即刻打入天牢,查沒家產(chǎn),聽候發(fā)落。長公主衛(wèi)媛乃從犯,革去封號,散盡兵衛(wèi),禁足公主府,不得外出——永國公。”
“臣在。”
“朕命你徹查走私軍器一案,從長公主府開始,一年一年地查,凡涉案其中之人,一律抓捕打入詔獄,一個也不許給朕放過!”
“臣,遵旨。”
朝臣一覺醒來就變了天,如日中天的長公主府一夜傾覆,譚駙馬入獄,長公主禁足,涉嫌犯下的,竟是走私軍器這樣足以抄家滅族的滔天重罪!
婁瑤倩聽到結(jié)論的時候,心口狠狠駭了一跳,撲通撲通的,幾乎快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
“她竟……所圖如此之大。”
本以為淺靈頂多只是要給姜琢君點(diǎn)顏色瞧瞧,沒想到她竟把天都捅出個窟窿來!
婁瑤倩拍著心口,暗道幸好,此事里自己做的動作,都只在王府和私宅之內(nèi),并不曾直接觸碰長公主府,也不曾用婁府的人做事。只盼著長公主府的罪孽,不要牽連到婁家。
“姜云如如何了?”
婢女道:“昨晚不過把她綁了放進(jìn)箱子里,從一個房間抬到另一個房間罷了,她呀,就嚇破了膽,只怕現(xiàn)在還不省人事呢。”
“哼,沒用的東西。”婁瑤倩冷嗤了一句,“去叫幾個官兵把她抬出來,丟到姜府門前,問他們成王側(cè)妃為何不在成王府好生為成王守寡,反而出現(xiàn)在別人家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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