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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錚轉(zhuǎn)頭給姜紫煙使了個眼色，姜紫煙聞言立馬款步上前，手里的茶也遞到了宣德帝身前。

    眼看著茶就要遞到宣德帝手邊了，姜紫煙膝蓋忽然一軟，整個人朝著宣德帝撲了上去。

    她也怕傷著龍體，所以茶潑出去的時候，往邊上斜了一下。

    宣德帝的肩膀處被潑了點(diǎn)茶水，茶杯就擦著肩膀飛出去了。

    姜紫煙驚叫了一聲，隨后臉上的面紗掉落，她則被宣德帝扶住了肩膀。

    宣德帝本意是讓她站穩(wěn)，別壓了他。

    可抬眼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卻驚詫的合不攏嘴。嘴上呢喃了一聲，“紫凝？”

    此刻姜紫煙也站穩(wěn)了身形，然后抿住下唇輕輕吸了兩下鼻子。

    這是先皇后少時常做的小動作，宣德帝呼吸驟然滯住，像是在看姜紫煙，也像透過姜紫煙在看別人。

    他當(dāng)然知道，這不是他的紫凝，他的紫凝已經(jīng)去了快二十年了。

    但他還是一眼都不舍得移開，目光一直落在姜紫煙身上。

    姜紫煙一身藍(lán)紫色繡百合的蘇繡襦裙，沉穩(wěn)端莊。藍(lán)紫色，是從前紫凝最喜歡的顏色。

    還有那雙鳳眼，眼角處微微揚(yáng)起了一個弧度，也跟紫凝一般無二。

    宣德帝一點(diǎn)點(diǎn)細(xì)看，總覺得每一處都有紫凝的影子。發(fā)髻，首飾，妝容，衣衫。就連下意識的幾個小動作，都能喚起他內(nèi)心的回憶。

    站在一邊的陳錚低垂著頭，眼角的余光卻一直關(guān)注宣德帝的神色。

    心里有了幾分把握后，才開口說道：“陛下衣衫濕了，不如讓紫煙姑娘伺候陛下更衣吧？”

    宣德帝心里清楚，這人是故意送到他面前的。至于收不收，全看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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