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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孩子惹哭了……

    　　孟芊芊陪商長樂待了一會(huì)兒，一直到寶姝叫她才給商長樂掖好被角出去。

    　　商無憂進(jìn)屋。

    　　商長樂哽咽道：“哥哥，姐姐太可憐了?！?br>
    　　商無憂的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興許是騙你的呢?！?br>
    　　商長樂頓了頓，認(rèn)真道：“那我情愿她是騙我的，也不想她真的有過那樣的五年。”

    　　商無憂怔住。

    　　在驛站歇息了兩日，大家伙兒的精氣神兒恢復(fù)了不少，于是接著趕路。

    　　巳蛇送駱三回苗疆，在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情況下，也花了將近一月。

    　　他們少說得兩個(gè)月。

    　　除夕是在一個(gè)小鎮(zhèn)上過的。

    　　接連兩個(gè)除夕，陸沅都在她身側(cè)。

    　　第一次是為了寶姝，第二次是為了長樂。

    　　他們一直朝著彼此奔赴。

    　　“點(diǎn)爆竹咯！”

    　　檀兒抱著一大堆和苗王砍的竹子，扔進(jìn)熊熊燃燒的篝火里，炸得噼里啪啦的，惹來寶姝一陣興奮，咯咯笑個(gè)不停。

    　　“你們吵死了！”

    　　白玉薇被吵得不行。

    　　檀兒做鬼臉，吐舌頭：“略略略?！?br>
    　　寶姝：“略略略?！?br>
    　　“好哇，寶豬豬，你跟檀兒一塊兒欺負(fù)我是吧？我打不過她，還打不過你了？”

    　　白玉薇去抓寶姝。

    　　寶姝果斷開溜。

    　　檀兒伸出胳膊：“寶豬豬，過來！”

    　　三人鬧得不可開交。

    　　孟芊芊摟著商長樂，坐在篝火旁。

    　　商無憂和郁子川在邊上比射箭。

    　　苗王與陸沅、辰龍、姬籬、柳傾云、清霜喝著從京城帶過來的燒刀子。

    　　清霜以一己之力，喝趴了四個(gè)。

    　　陸沅沒與他們拼酒，他喝自己的。

    　　跳躍的火光映在他臉上，令他有種動(dòng)人心魄的美。

    　　他這一路上分外安靜，半點(diǎn)兒沒作妖，正常得不像他了。

    　　孟芊芊收回落在他臉上的目光，沖半夏招了招手。

    　　半夏看了眼靠在孟芊芊肩頭睡過去的商長樂，輕手輕腳走過來，小聲道：“小姐，我來吧。”

    　　孟芊芊輕輕地把商長樂放進(jìn)了半夏懷里，在陸沅打算仰頭再喝一口時(shí)，拿過了他的酒壺。

    　　“第三壺了?！?br>
    　　她說道，“喝這么多，有心事？”

    　　“走一個(gè)！”

    　　苗王醉醺醺的，夢(mèng)里也在拼酒。

    　　陸沅的眉心微蹙，似在躊躇。

    　　孟芊芊輕聲道：“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

    　　“喂！你耍賴！”

    　　“我怎么耍賴了？”

    　　“你射靶子啊，誰許你射我的箭上了？”

    　　“你的箭是不是在靶子上？”

    　　“……打一架！”

    　　“打就打?！?br>
    　　郁子川坦然赴約，放下寶弓，和商無憂打了起來。

    　　孟芊芊含笑望向二人：“郁子川的武功比箭術(shù)厲害，沒想到無憂能和他打成平手。”

    　　本以為陸沅會(huì)說，用不了十招，商無憂就該落敗了。

    　　不曾想，陸沅什么也沒說。

    　　這是真有心事。

    　　孟芊芊往他身旁靠了靠，沒有催促他，也沒繼續(xù)逼問他。

    　　她知道，如果自己一個(gè)勁兒地逼問，以二人如今的關(guān)系，他大概是會(huì)告訴自己的。

    　　可她不想逼迫他。

    　　如果是令他難以開口的事，可能是他不愿提及的傷疤。

    　　二人就那么默默地坐著，對(duì)面三個(gè)醉漢，兩旁是比武的商無憂、郁子川，以及嬉鬧撒歡的寶姝、檀兒、白玉薇。

    　　“荀相國認(rèn)識(shí)我父親。”

    　　陸沅忽然開口。

    　　孟芊芊愣了下，扭頭定定地看著他。

    　　陸沅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你可知我為何會(huì)讓你姓陸，你是他的孩子，你說你不姓陸，姓什么’，這是他臨死前對(duì)我說的最后的話。”

    　　他說的很平靜，但孟芊芊不難想象當(dāng)時(shí)荀相國是用怎樣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對(duì)他說的。

    　　孟芊芊道：“兩種可能，一，他是故意給你下鉤子，擾你心神，二，他確實(shí)認(rèn)識(shí)你爹。”

    　　該死的荀老賊，真是死了都要惡心陸沅一把。

    　　如果真是第二種，荀相國對(duì)待陸沅的所作所為就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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