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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凡呆呆站立道旁，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怎么啦，我哪里說錯話了？柳丫頭板起小臉兒不理人，笑得特勉強(qiáng)。嘿嘿，連鳳冠也忘記戴，不做監(jiān)國公主了？難怪說女人心，海底針。就不知道她們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嘛。

    琴聲錚錚，還是彈起了《女兒情》起首兩句，卻沒有唱。反復(fù)兩遍后，亮麗的滑音響起，漸短漸悄，切入正曲。

    四名宮女在亭子四圍的條凳上坐好，箏笛簫塤陸續(xù)加入和鳴。

    柳若菲邊彈邊唱。

    “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等彈唱一停，楚神棍屁顛屁顛地拍起了巴掌，連聲叫好。

    柳若菲白了他一眼，問，好在何處？

    楚凡道，好聽。

    “凡哥，你知道這是一支什么曲兒嗎？”

    “啊，剛才沒注意聽……光注意那個小姐姐手里的圓蛋去了，以為是小木魚。后來又見她吹起來，才知道是個塤……不過我聽你后面唱‘雙翼舉起翻高飛’，猜是一個關(guān)于鳥兒飛翔的故事。”

    柳若菲差點(diǎn)氣哭，閉上眼睛，沉默良久后長嘆一聲，道：

    “我這一曲，恐怕對牛彈琴了。”

    楚凡心中忐忑，賠笑道：

    “對牛彈琴，其實(shí)牛聽得懂的。就是反應(yīng)比較遲鈍，要反復(fù)地彈才行。以前我和一幫師兄嘗試過，發(fā)現(xiàn)牛聽了音樂以后會特別安靜，肉質(zhì)格外鮮美……”

    柳若菲站起身，打斷話頭，啐道：

    “你比牛還笨。”

    楚凡不高興地反詰，呸呸呸，烏鴉嘴，我哪里笨了？

    柳若菲走出亭子，道：

    “凡哥，我猜你格物致知一定很行，天人感應(yīng)一定不行。”

    這句話點(diǎn)中穴位，楚神棍愣住了，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道：

    “咦，你這句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其實(shí)這兩點(diǎn)對應(yīng)兩項截然不同的能力，用我家鄉(xiāng)的話講，叫理性與感性，智商與情商……以前老有人造謠，說我高智商低情商……”

    柳若菲搖搖頭，道，不談這個了，凡哥，我再送你一程。

    楚凡從春蘭手里接過韁繩，牽著馬與柳若菲并肩而行。

    這一次，春蘭與四名劍婢女奇怪地沒有跟隨他倆。只是眼瞅著柳若菲要拐過前面一座小土丘了，才慢慢動身，始終讓公主停留在視線范圍內(nèi)。

    二人一路閑話，有一搭沒一搭。

    “小舅舅說，等你回來，一定要好好比試一番。”

    “啊，千萬別。他如果運(yùn)用法術(shù)，我心里發(fā)憷。”

    “不是同你拼斗……他說，雖然你是靠僥幸偷襲成功，但他輸了就是輸了。貼身近戰(zhàn)，真不是你對手。盡管他沒有施法，但你肯定也隱藏了厲害手段。更何況，你的體力似乎無窮無盡，耗都可以把他耗死……”

    “啊，你沒把白無常變成灰的事對他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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