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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一飲而盡，大笑而去，口里唱：“想要上天先下海，籃子破了三萬三……”

    簡簡單單的事情，現(xiàn)在一回想，竟然大不同。

    自那日起，家中再也沒有人生病，熱天里連蚊子蒼蠅都不飛進(jìn)一只。可惜，過幾年后碗被打破，蚊蠅重新出現(xiàn)，家人也開始偶染小恙了。

    海客建完宅院就走了，再沒出現(xiàn)。

    他把這些，連同聽過的癲曾祖軼事記錄下來……

    楚凡草草看完三頁折子，急忙在雜物堆里翻，找不到殘頁。把折子朝懷里一插，匆忙跑出去查看抱鼓石。

    果然，五處院子，整整十尊石鼓，基座圖案里全有一位老道騎鯨飛升。

    開啟天目，放大了再看。

    黑鯨細(xì)節(jié)畢現(xiàn)，居然是一條虎鯨。而老道袖口的小黑點(diǎn)不是污痕，竟然是一條章魚探出半邊身子。

    神仙風(fēng)姿高雅，要不騎鶴騎鹿，甚至騎龍騎鳳，沒聽說誰騎鯨魚袖章魚。

    基座上雕刻的，不是虛無縹緲神仙，而是一位活生生的人間大修士。

    癲道人！

    天下第一人！

    楚凡推測，事情經(jīng)過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六百年前，癲道人出生于這里。少年離鄉(xiāng)，在尖尖山洞腹修煉了一段時間。六百年前陽武縣還歸屬云夢國，與尖尖山距離只有五百里，邁腿過去挺方便。

    他第二次飛升前，遍訪故地，回家鄉(xiāng)看了看。

    親戚全不在了，剩下一門曾孫輩。癲道人沒有遺留法寶護(hù)佑，只改造了那個喝水的碗，讓全家人百病不侵。

    此后，徒弟無上真人創(chuàng)立了南海教派，派人幫師父了斷塵緣。

    這戶人家一夜暴富，卻無底蘊(yùn)，人丁又稀少。早就衰落了，宅院也易主幾次。但地處偏僻，保存完整。

    楚凡事先看過了癲道人在桃花塢石壁留下的文字，理解“他們都去哪里了，為何有去無回”這句話，很容易。

    指天宮成了墳?zāi)梗w升之人消失，有去無回。

    至于后一句，為何只剩下一個，還不是他？就難以理解了。

    如果接前面句式，應(yīng)該指飛升之人有一個回來，結(jié)果變得不是原先的人了。不是他，那又是什么？還是不是人？

    端的令人毛骨悚然。

    癲道人離開時唱，想要上天先下海，籃子破了三萬三。

    這句偈語似乎暗示飛升的正確方式，不是朝天上飛，而是往海里鉆。

    我勒個去，飛升還有方式可選？請問您老騎馬去，還是劃船去？要不往胳膊綁兩雞毛撣子，哧溜上云端……

    楚凡正亂七八糟猜想，突然聽到前坪噼里啪啦炸響，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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