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沒有吱聲,施政道:“雷總,你剛撞的那輛車,是你公司的車。車上的人,也是你公司的人。這個你怎么解釋?”雷青龍直接點頭。“對,車和人都是我公司的沒錯!可你們要問問前因后果吧?我們遇到逃犯,難道不可以抓嗎?”施政義正嚴辭。“你們可以報警!為什么不報警?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的動機不純!”雷青龍急得大聲道:“誰說我們沒有報警?我讓手下報警了!”施政頓了頓。“直到目前,我們沒有收到你們的任何報警。我們現在是緊急處理眼前之事,至于你們報不報警,調查緊隨其后。請你先跟我們走,配合我們接下來的調查。”雷青龍指了指脖子上的傷。“我為了抓逃犯刀疤,被他捅傷。然后,又毅然地截停不慎把刀疤撞傷的我的手下。你們就這樣對我?在我受傷的情況下,你們把我帶走,要配合你們的調查。你們有沒有人性?”雷青龍拿出了殺手锏,把他的受傷提到了一個更高的人性層面。一直沒有說話的楊鳴,開口道:“雷總,救護車還沒到呢,讓你先跟警察走,不是說不救治你!如果你真要聊人性,到時候有時間給你聊。目前,你必須配合警察!”這時,救護車的笛聲由遠至近。雷青龍往救護車來的方向看了看。再轉頭瞅了瞅被他撞停的車子,長吐一口氣。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周閃見狀,想上前阻止,施政輕輕拉住周閃。“讓他打!”雷青龍撥打的是省長莊天則的電話。他知道,莊天則不一定就接他的電話。原來莊天則一直支持山峰煤礦抵給青龍集團。可后來省委書記高明偉沒有簽字,莊天則再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支持。原來支持的態度也沒那么強烈,最后也就沒了聲響。可雷青龍沒有忘記他,莊天則是拿過他好處的。所以,久不時就給莊天則一個電話過去。畢竟是省長,雷青龍的電話,莊天則不是每個都接。偶爾接接,也是三言兩語,說他正忙就掛了電話。現在雷青龍當著楊鳴、施政等眾人的面打過去。他也不指望莊天則接他的電話。但是,一旦接電話,他就可以讓楊鳴和施政看看。他上面也是有人的,警告他們一下。可電話一直響著,無人接聽。就在雷青龍失望之時,莊天則接了電話。“喂,雷總。”一股喜悅直沖雷青龍的腦際。他沒想到,莊天則竟然接電話了!不由得向楊鳴和施政等人瞟去,故意大聲道:“省長好!打擾您了!”聽到雷青龍大聲地叫著省長,楊鳴和施政交換了一下眼色,靜聽雷青龍打電話。莊天則道:“不打擾,我現在正好有時間。什么事,你說吧。”雷青龍冤屈道:“省長,我遇到麻煩事了。我就是想幫警察抓逃犯,沒想到幫成這樣。”于是,雷青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明了的向莊天則道了出來。此時,救護車已到,醫生護士忙著救人。除了兩個警察守在雷青龍的身邊外,都跑去幫著把傷者抬上救護車。楊鳴和施政懶得理雷青龍,也跟著走了過去。他們來到刀疤的跟前。此時,醫生正在檢查刀疤的身體。施政湊了上去,自我介紹后,低聲道:“醫生,這個人的情況怎么樣?”醫生回答道:“傷得很嚴重!我們盡力吧,如果回不來,那就是他的命了!”施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往彭美玉那邊看了看。“那個女的呢?”醫生無奈搖頭。“她已經走了。這個男的現在能活下來,是他戴著頭盔。可惜的是,他的頭盔沒有扣上。否則,或許不會傷得這么嚴重。”醫生說著,指了指落在旁邊的頭盔。楊鳴上前一步,低聲道:“醫生,你們辛苦了!一定不惜一切代價救活這個男士!”醫生答道:“放心吧,我們會全力以赴的!”此時,雷青龍還在打電話。莊天則靜靜地聽著。思忖著雷青龍給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目的。說實話,他真不想管雷青龍的事情。跟一個帶有黑社會性質的企業老總糾纏不清,對他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可曾經拿過他的好處,又不敢不搭理他。否則,像雷青龍這種黑白兩道都吃的人,他一不做二不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聽完雷青龍的講述,莊天則道:“雷總,你想要我幫你什么?”雷青龍直接道:“幫我主持公道,我這次純碎就是為了抓逃犯刀疤。我完全沒有其他目的!且刀疤是公安機關發出懸賞通緝令的逃犯。我跟我的部下發現了他,為了抓到他負了傷。我們的行為理應得到表揚和尊敬!可是,以楊鳴副市長為首的幾個人,卻懷疑我們另有所謀!”莊天則道:“好,情況我知道了!”雷青龍猶豫了片刻,認真道:“省長,現在只有您幫我說句公道話了!如果您不幫我,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到時候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把你抬出來保我了!”莊天則瞬間怔住。他知道雷青龍話里的意思,如果不幫他,他會供出他來。此時的莊天則,悔得腸子都青了!當年因為貪婪,收了雷青龍的好處。而這個好處,他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他必須把雷青龍保住,否則,就會影響他現在的位置。現在上面抓清政廉潔很厲害,只要自己有個風吹草動,肯定會被查個底朝天。莊天則不得不答應了下來。雷青龍掛了電話,臉上露出狡詐的笑容。這時,楊鳴和施政走了過來,刑偵隊長凌波跟在后面。幾個人來到雷青龍的跟前,施政道:“雷總,救護車來了,走吧。”雷青龍向救護車的方向看去,問道:“刀疤的情況怎么樣?我希望他活著,否則,你們更會找我的岔!”楊鳴回答道:“托你的福,刀疤傷得并不重,他一定會活得好好的!”雷青龍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明明看到刀疤已經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人已經不成形。只有出氣,沒有進氣。那樣還能活?就在這時,楊鳴的手機響起。楊鳴看了看,竟然是省長莊天則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