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看了看，有些奇怪。難道剛才自己電話給湯迪，她知道了？不，不可能！本來梅子就一直質疑湯迪的身世。見湯迪這么像自己，曾半開玩笑說，湯迪是自己的弟弟。現在湯迪告訴梅子，說自己給湯迪打電話。那不是告訴梅子，他就是自己的弟弟？湯迪不會那樣做，不會那么傻！這樣想著，楊鳴接過電話。“喂，梅總，您好！”梅子呵呵笑道：“楊鳴，你現在原寧嗎？”梅子直呼大名，把楊鳴叫得一怔。自從楊鳴跟梅子都是以職務相稱后，梅子也漸漸地不再叫楊鳴，直接稱呼職位。現在突然直呼大名大姓，楊鳴已經不習慣。頓了頓，楊鳴道：“梅總，我現在還在天火呢。怎么了，有事嗎？”梅子直接道：“當然有事啊，沒事我不敢找你。我害怕看到你那嫌棄我的樣子。”楊鳴終于笑了起來。“梅總，您可是我們天火的財神爺。我們怎么敢嫌棄你啊。巴結你還來不及呢。”梅子認真道：“好，給你巴結我的機會！來吧，我在原寧等你！”楊鳴知道梅子在開玩笑，一本正經道：“梅總，現在可是九點多鐘了，到了原寧已經十一點多了。”梅子高興道：“剛好合適，咱們喝夜酒！”楊鳴一時無語。他真不想跟梅子開這樣的玩笑。一旦開下去，就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見楊鳴沒有吱聲，梅子呵呵笑道：“好了，楊市長，不跟你開玩笑了！但是，你對我也別太過于戒備，我吃不了你！跟你說正經事吧。過完年，我們那工業用地能不能批下來？如果能批，我們就做好準備。如果批不了，我們另有打算！”楊鳴趕緊道：“梅總，別另有打算了！春節過后，我們一定給你批下來！”梅子認真嚴肅道：“楊市長，別人的話我不相信。你的話，我是絕對相信的。剛才我從湯迪那里了解了一些關于新能源電動汽車的稅收優惠政策。天火市作為廣湖最大的工業城市，也有幾項稅收優惠政策。就憑著這點，我們就會考慮到天火去。能不能做出最后的決定，那就看你們市領導怎么做了！”楊鳴毫不猶豫道：“梅總，我說話算數，我說春節過后能給你們批，就一定能給你們批！”梅子道：“好，楊市長，我等你的好消息！今天晚上，我跟湯迪在一起喝酒，邊喝邊咨詢一些稅收問題。除此之外，我們還聊到了你。我問湯迪，楊鳴是不是你的親哥。湯迪點頭說是！”楊鳴腦子嗡地響了一下。湯迪怎么可能說這樣的話？除非他厭倦了現在這個身份！但這是不可能的！他改名換姓，就是不想靠父母，不想靠家族，靠自己打拼，干一番事業！他怎么可能承認他的身世？這樣想著，楊鳴呵呵一笑。“梅總，說實話，我還真希望我自己有一個弟弟。可事與愿違啊！就如你一樣，你想要一個兄弟姐妹，可你也做不到的！”就在這時，電話里傳來了湯迪的聲音。“楊市長，我確實說了，你是我的哥哥。我一個國稅局的小干部，有個當副市長的哥哥。那是睡覺都笑醒的事情！楊市長，你愿意嗎？”楊鳴沒有直接回答湯迪。這個時候，他必須擺出副市長的派頭來了。跟一個小青年開這種認親的玩笑，不僅有失一個市長的穩重，更是讓梅子懷疑自己跟湯迪的兄弟關系。楊鳴道：“梅總，你們慢慢喝吧，我有事先掛電話了。”梅子道：“好吧，楊市長，晚安！”第二天上午八時許，楊鳴走進市長江輝的辦公室。看到楊鳴走進來，江輝微微點頭。“楊市長，你來了正好，我正想找你呢。”楊鳴在江輝的對面坐了下來。“市長，您先說！”江輝直了直身子，認真道：“你先說吧，我的話長著呢。”楊鳴點頭。“好，市長，我說了。亞盛集團希望春節過后，把那塊工業用地給他們批下來。否則，他們有可能另做打算。”江輝腦子閃了一下。國土局局長海里已經告訴他，王家沖那塊工業用地的窟窿已經填補上。那就意味著，那塊地沒有問題。可以以工業用地的價格批給亞盛集團。江輝笑了笑，痛快道：“沒有問題！到時候讓他們重新提交申請材料就行了！”楊鳴不解，愣愣地問道：“市長，原來他們申請的那份文件為什么要廢掉呢？直接批就行了啊！”江輝道：“上面簽的是原分管領導麻精良的名字。現在是白市長分管，就應該是白市長簽。原來那份申請要廢掉，所以，要他們重新申請過。”楊鳴點了點頭。“哦，是這樣，我明白。市長，我的事說完了，您要說什么呢。”江輝的臉慢慢地黯淡了下來，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得到內幕消息，沒有告訴我？”楊鳴不解搖頭，反問道：“什么內幕消息？我不知道啊！”江輝抬眼盯著楊鳴看了好幾秒鐘，搖了搖頭。“你跟高書記的關系，大家都知道！所以，你不可能不知道！”楊鳴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江輝。“市長，到底是什么內幕消息？你不說，我真的不懂。你說出來，也許我知道也難說。”江輝長長地嘆了口氣，一字一頓道：“聽說過完年，我要調離天火？”楊鳴不奇怪地說道：“市長，這個消息不是早都傳了嗎？已經不是什么內幕消息了。這個消息應該說是小道消息！”江輝靠在椅子上，臉上掠過一絲無奈。“楊市長，你告訴我，我真的要調離天火嗎？”楊鳴想了想，一本正經道：“您這么問，我也不知如何回答您。我聽來的也是小道消息，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江輝緊追著問道：“那你就告訴我，你聽到的，是否我真的調走？”楊鳴點了點頭。“對，我確實聽說，過完年你要調走！”江輝心里的那塊石頭，把他壓得更沉。深深地吸了口氣，繼續問道：“調往哪里？你聽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