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衛老夫人倒是罕見地容了紅豆一回,抬了抬手:“盡管直說就是!” “回老夫人,紅豆知曉您為二公子選人向來是條件嚴明的,別說是日日貼身伺候在二公子身側的通房丫鬟,就算是這丞相府中隨便一個小廝一個丫鬟,都是要選身世清白的人家,再三篩選過后才會任用。”紅豆說著,冷哼了一聲,滿眼輕蔑和憎恨地盯著還跪在地上的花顏,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聲音: “可花顏,她根本就是個不知身份來歷的騙子!!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身世清白的人家,就連花顏這個名字,都是編造出來蒙騙老夫人您的!” 一聽見此話,堂中眾人的神色更是一變,須知若是身世不清白,別說是進丞相府,就算這京城中的尋常人家恐怕也是不會要的。 倘若紅豆說的當真,那花顏便難逃被趕出丞相府,沒有主家敢要的凄慘結局。 一時氣氛更加緊張凝重。 偏偏只有堂中的花顏,整個人如釋重負,心臟好像重新恢復跳動,驟然在暗地里松了好幾口氣。 還好。 幸好。 只是將她的身世拿出來做文章。 不過是隱瞞身世罷了,最嚴重的后果便是衛老夫人將她趕出丞相府,旁的大戶人家也不會要她做活。 許是花顏已經無數次猜想過更加嚴重的禍事還有后果,一時竟然覺得此事也不過如此。 畢竟身世被發現,縱使衛老夫人再生氣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左不過是將她趕出丞相府。這樣一來,反而她與大公子變得順理成章起來,不必再受二公子和衛老夫人的掣肘。 但若當真是她同大公子的事情在眼下這個時候被捅了出來,東窗事發,那衛老夫人一怒之下讓人將她亂棍打死都是極為可能的。 能活,和不能活。 花顏還是能分得清孰輕孰重的。 此時同樣松了一口氣的,還有一直守在院子外想著解決辦法的李嬤嬤。 一名婆子借著尋找風花雪月的契機出來了,李嬤嬤一見忙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散碎銀兩塞進她的手心,輕聲問:“好姐姐,你就幫幫我這一回。” 那嬤嬤掂量著手中的銀子,試出了份量便忙收了進去,瞧著李嬤嬤壓低聲音道:“看在咱倆是同鄉,又是同時進的丞相府,我才幫你這一回。老夫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你是知道的。里面在說的是,花顏姑娘的身世,我聽著紅豆那意思,似乎是說花顏姑娘來歷不明,身世不清白,想要讓老夫人將花顏姑娘趕出丞相府呢。” “身世?”李嬤嬤聽著,驟然松了一口氣。 那嬤嬤瞧著李嬤嬤不怒反而比方才還要松懈下來的神色,頗為不解:“誒,你看你這人,你院中姑娘都要被趕出丞相府了,你怎么還松了一口氣呢。我跟你說,若花顏姑娘真是個身世不清白的,別說是丞相府要將她趕出去,怕是整個京城都沒人會要她了。” “多謝姐姐幫忙,姐姐快回去吧,若是叫老夫人發現了端倪,到時候責罰姐姐玩忽職守,我可就心里過意不去了。”李嬤嬤也沒有答話,反而將那嬤嬤推了進去。 那嬤嬤一聽,頓時也顧不上什么李嬤嬤了,收了銀兩就趕緊回院中當差。 李嬤嬤轉身,腳步麻利地回聽雨軒,結果沒走兩步便撞上急匆匆趕過來,想要看看情況的桑桑。 李嬤嬤神色一凜,伸手便將桑桑強行拉進無人的角落,又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無人之后,才神色嚴肅地看著桑桑:“桑桑,你老實告訴我,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世?” “身世?”桑桑一陡然被李嬤嬤這樣嚴肅又突然的問題問的有點懵,她擰眉望著李嬤嬤,滿眼地不解。 李嬤嬤也知道桑桑此時怕是還不清楚今日究竟發生了什么,便壓低聲音耐著性子同她解釋:“今日紅豆姑娘發難,將花顏姑娘身世不清白,不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告上了老夫人,此時正在堂中審問著。但是老夫人做事向來謹慎,別說是給二公子選的通房丫鬟,縱使這府中隨便一個小廝奴才都是要家世清白才能進府當差的。更別說花顏姑娘是選給二公子的通房丫鬟,說白了就是老夫人想要牢牢掌握在手里的棋子,她定然不會容忍花顏姑娘出一點差錯。縱使從一開始著急之下被花顏姑娘蒙騙了過去,但是日后也定然是要好好查查清楚才能放心的。 而姑娘進了丞相府這樣久,以衛老夫人的手段竟然沒有將姑娘的身世查出來,我心中猜測,一則許是花顏姑娘身世特殊,本就不是好查的。二則定是背后有貴人庇佑,用了些許手段為姑娘遮掩著,讓老夫人的人查不出來。若當真有這位貴人,除了大公子我暫時想不到旁人。而你從一開始從花顏姑娘進府便跟著她,在頭一回老夫人察覺姑娘不在聽雨軒的時候既然幫了花顏姑娘,想必也應該是大公子特地派來的人,或是照顧姑娘,又或是看著姑娘。但不管如何,大公子定然是知曉姑娘的真實身世,我想問的是,你知不知道?若是你不曾知曉,今日之事怕是難以善了。” 自從上次李嬤嬤發現了花顏同大公子之前的關系,之后的所有花顏和桑桑便再也沒有隱瞞過李嬤嬤。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