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奴婢不是害怕。”花顏的指尖輕輕撫上他肩膀的那道,是數(shù)十條縱橫的傷口中最深最長的一道。 和尋常破皮的傷口不同,想那荊棘狠狠打下來,那硬刺先是破了皮,又勾住了肉,再狠狠撕扯,硬生生刮走途徑的皮肉,便形成了一個凹槽,溢滿了鮮紅的血液。 別說是想,花顏光看著便覺得疼痛非常,硬生生將皮肉撕扯下來的疼痛,哪里是尋常人能夠受得了的? 衛(wèi)辭青聞言挑眉,扭頭看向花顏,瞧見小丫鬟哭得眼眶通紅,眼淚成串成串地往下砸,也是被氣笑了,“不怕那你哭什么?” “奴婢…奴婢是…怕公子疼。”花顏輕聲答,一五一十地回答。 與此同時(shí)馬車行動起來,花顏反應(yīng)過來,拿出絲帕想要為他擦干凈背后的血。 誰知道她剛剛一伸手,手腕便被大公子冰涼修長的大掌緊緊抓在了手心。 花顏下意識望向他。 只見大公子神色平靜淡漠,一如平常沒什么不同,眸光晦暗不明地落在她的身…不,應(yīng)該是臉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 瞧見她眸中毫不遮掩的淚光和心疼愧疚,衛(wèi)辭青沒說話,心中滋味甚是奇妙詭異。 他倒是頗有些想笑。 她能哭,他倒是見識過。 就是不知曉這小丫鬟怎的這樣好哄,區(qū)區(qū)三十棘刑罷了,不就是少些皮肉多些傷口。 怎么就將她唬成這樣。 頂著自己那副病弱身子,滿眼都是對他的心疼和愧疚。 還真是他的小丫鬟,旁的也都罷了,就是太能哭。 “你不在府中養(yǎng)著,來這里做什么?”衛(wèi)辭青驟然轉(zhuǎn)了話頭發(fā)問,語氣生硬如常:“你若是亂跑再出什么好歹,又是全府人為你忙上忙下。” 花顏吸了吸鼻子,有些無措地看著他,以為他是責(zé)怪自己亂跑,頗為歉疚地開口:“奴婢知錯……還請公子恕罪。奴婢…只是想瞧瞧公子的傷如何,奴婢只是有些放心不下。” 說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溢了出來,花顏下意識癟了癟嘴,哭得眼眶紅紅,鼻尖紅紅。 衛(wèi)辭青實(shí)在是…扛不住她這樣的哭法,瞧著她那哭得委屈巴巴的模樣,像是一只兔子,抱著什么好東西要來送給他,卻被他大肆嫌棄了一番而委屈得只能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他。 衛(wèi)辭青捏上她的臉頰,嗓音越發(fā)低啞:“莫哭了,若是等你哭完,本相身上的血怕是都要流干了。” “…是,奴婢這便替公子處理傷口。”一句話將花顏的思緒瞬間拉了回來,果真看著他背上血流不止,花顏一時(shí)也顧不上別的,手忙腳亂地拿出絲帕沾了水,打濕了去擦他背上的血。 花顏今日才醒,未曾用膳,只是臨出府時(shí)被桑桑逼著喝了藥就隨著行之來了。 馬車一路顛簸,她身子本就還沒好全,加上實(shí)在太怕衛(wèi)辭青會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放輕了動作,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衛(wèi)辭青瞧著她那笨拙又慌張的動作,不知怎么倒是生了幾分逗她的心思,沉了嗓音:“你是想要疼死本相?” “啊?”花顏詫異抬頭,被衛(wèi)辭青那一句嚇得絲帕差點(diǎn)掉在他的腰后,她當(dāng)真以為是自己笨手笨腳弄疼了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是奴婢手笨…不如還是等回府之后,請旁人來替公子清理吧。”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說完這句之后,她似乎感覺到大公子渾身微僵,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說什么,卻又沒說出來。 衛(wèi)辭青氣結(jié),原本戲弄的話語被小丫鬟認(rèn)真非常的話語一回答,倒讓他一時(shí)不知道說什么好。 “若是等到回府,怕是本相身上的血都干了。”衛(wèi)辭青冷哼一聲。 “奴婢…笨手笨腳的。”花顏怯怯地看著他,心中更多的是愧疚,看著眼前猩紅遲遲不敢動手。 衛(wèi)辭青睨了她片刻,捏了捏眉心才吐出來幾個字:“本相不疼。” “公子如今也會誆人了,那棘刑不是常人能受,莫說是直到皮肉重新長起來之前都會疼痛,若是醫(yī)治處理不小心怕是連愈合都難,怎么會不疼。”花顏看著他,又快速地移開了視線,輕輕替他擦去鮮血。 “你如今…是挺有出息了。”衛(wèi)辭青冷笑一聲,倒讓這小丫鬟指責(zé)上他誆人了。瞧著她單薄的身子又問了一遍: “怎么想起來跟到宮門口來了?” 第(1/3)頁